与此同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半了,但翊川市的疯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几个小时;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上依旧有着无数年轻男女,在尽情的挥霍着自己有限的青春。
而在无人问津的黑暗小巷子里,一个貌似古代公主的少女在地上苦苦支撑着。
她那鎏金襦裙,拖曳在污水横流的巷子里;精致的牡丹刺绣,被黑臭的泥污浸透。
少女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茜色披帛缠绕的小腿之上,狰狞的伤口在蓝紫色霓虹光下泛着深邃的黑气。
那本该踩在锦绣软垫上的娇贵玉足,此刻却在尖锐的玻璃碴与肮脏的烟蒂中抽搐,像条搁浅的锦鲤,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里,吐出最后几个破碎的气泡。
金步摇歪斜地插在鬓边,细碎的流苏随着微弱的喘息轻轻颤动,映着巷口霓虹灯牌明灭不定的光影。
“兔妖首领”李月儿,隐约听到了有三人的脚步声正不紧不慢地向她这边靠近。领头的是个听声音就透着股不拘小节,粗犷性格的男人,他扬声说道:“咦,巷子里好像躺着个女人。”
另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嘿嘿嘲笑,说道:“马老大,你这个‘鼎信环球资本’的大太子,怎么又想在酒吧巷子里捡这些喝醉的“美女”回家?不怕捡个丑八怪,到时候又跟上次一样,看你帅气又多金,甩都甩不掉。”
这男人一开口,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骤然拉紧了。
他的声音像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鸭,又带着老式收音机调频不准时的尖锐杂音,每个字都像用指甲刮过玻璃般往上蹿;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话语,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却总要在句尾猛地拔高八度,像突然弹出的橡皮筋,狠狠弹在人耳鼓上,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这样难听的声音,显然是抽烟喝酒过度而造成的。
“马老大”呸了这人一口,笑骂道:“呸,上次那个女人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实在太恶心!沈朗,你可别没脸没皮的在这里消遣老子,难道你顶着‘恒基联创金融’二公子的名头,在酒吧里睡过的妹子,会比我少?”说罢又转向同行的另一个男子,吩咐道:“姜景行,你去看看,要是个美女,就回来报个信。”
一个声音清朗青涩的男生,没好气地回绝:“不去!要是被我姐知道,我又这么晚了还跟你们两一起到“酒吧一条街”来鬼混,肯定会打死我的。”
沈朗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撺掇,说道:“姜景行,你这人真是怂得可以。姜承鸢是你亲姐,又不是你亲妈,你干嘛这么怕她?”
姜景行小声嘀咕,说道:“她可比我妈厉害多了。”嘴上这么说,还是“哒哒哒”走了几步,来到少女面前。
“兔妖首领”李月儿原本正盘算着把这三人一口吞下,好好饱餐一顿,恢复一下元气;可当她抬起眼眸看到眼前的姜景行时,却猛地一愣神。
只见眼前的男人,带着一种干净、纤细又略带疏离的气质,仿佛风一吹就会轻轻晃动,却又透着书卷气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