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布瓦“哎哟”一声,栽倒在地。周围的人见状,急忙围上去将他扶起。沐星岚不再理他人,身形灵活一闪,便来到那几个倒地和尚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们的伤势。
一旁那姓张的领班见状,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摇头叹息道:“哎哟喂,杜布瓦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偏偏去招惹他,那人可是蒋老板请来的高人,本领大着呢!”
杜布瓦一听对方是蒋万鸿的人,顿时没了脾气,只捂着被打的地方嘟囔道:“你怎么不早说!他那一下看着没多大劲,疼起来却钻心,古怪得很!”
沐星岚这边查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却生起疑窦,暗自思忖道:“这三位大师,看上去都挨了一拳,表面看不过是些皮外伤,但真正让他们昏死过去的,却是妖气入体!可这几位都是修炼佛门功夫的武僧,外门的硬功夫比道宗弟子还要扎实几分,寻常手段根本破不了他们的佛门金身,这妖气又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他伸手解开和尚们的僧袍,露出底下如钢铁般虬结的肌肉——果然都是外门功夫练到极致的高手。指尖无意间擦过一人颈后衣领时,忽然触到一道极淡的细痕,那痕迹比蛛丝还细薄,紧紧嵌在颈椎旁的皮肉里,细得像是被绣花针轻轻划了一下。
更诡异的是,沐星岚运起灵力,指尖一缕淡白气劲扫过那道细痕时,痕里竟透出一丝极淡的青雾。他那缕灵力碰到青雾,竟像撞了墙似的骤然停滞,半点也进不去。
再查看第二个和尚,肋下藏着一道不足半寸的细痕,顺着肋骨的弧度绕到腰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再运灵力探去,那细痕里立刻冒出淡黑色的妖气,刺鼻得很。
第三个和尚的伤口在肩膀上,看着虽明显,却既不化脓也不结痂。沐星岚试着将灵力探入,竟像有什么东西缠在肉里,把他的“道教真炁”死死拦在外面。
他抬头看了眼三个和尚倒地的位置,伤口角度截然不同,不像是一人从一个方向出的招,反倒像是左右手同时发刀——难道是什么双刀法?
正思索间,忽听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了他脑子里,说道:“小心你身后!”这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沐星岚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话音刚落,后背就刮来一阵利刃寒风,紧接着四面劲风“咻咻”作响,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裹了过来,根本避无可避。
可那偷袭的人却突然“啊”地一声惨叫,连连往后退,嘴里还骂道:“哪里来的死老鼠!”
原来他刚才偷袭的刀刃,已经几乎快碰到沐星岚后背,冷不防从旁边窜出一只“灰鼠”,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小腿肚,疼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偷袭者”心中满是疑惑,自己明明施展了身法,寻常畜生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这老鼠动作却是快得邪乎,怎么偏偏咬中了自己?而且刚一甩开,那“灰鼠”就“嗖”地一下没了踪影。
沐星岚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周围那些电影工作人员,早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唯有那姓张的领班,手里握着两把刀,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和气的样子。
千钧一发之际,沐星岚右手一翻,掌心突然多了一支玉箫——这可不是普通的箫,是件道教的法器,名叫“韩湘玉箫剑(仿品)”,既是箫,也是剑!
他手腕一振,箫尖泛出青光,一招剑法快如闪电、疾似流星,直刺了过去。
这法器的正品来历可不简单,乃是传说中道家八仙之一韩湘子的随身之物。
史书记载,韩湘子字北渚,又字清夫,是大文豪韩愈的族孙。
此人性情疏狂,不爱读书,却有奇术——曾在初冬时节让牡丹开出数种颜色,还曾在盆里覆土,片刻间就让花开放,花瓣上竟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诗句,当时韩愈看了也摸不着头脑。
元和十四年(819年)适逢开塔之期,法门寺内矗立着一座佛塔,塔中珍藏释迦牟尼的指骨舍利。每隔三十年,佛塔便会开启一次,将舍利取出,供世人瞻仰与参观。
皇宫中派遣三十名宫人手持香花,迎请佛骨至宫内,虔诚供养三日。韩愈对此提出异议,认为:“佛祖本是夷狄之人……不谙君臣之礼、父子之情。”宪宗闻言震怒,斥道:“韩愈竟狂悖至此,岂能宽恕?”最终,韩愈被贬为潮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