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傅客气了。”柳长青拱了拱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赵师傅喜收高徒，乃是清河县武林的一桩盛事，柳某岂能不来道贺。”
两人寒暄了几句，柳长青的目光在场中一扫，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张凡的身上。
他对着赵山河笑了笑，然后径直朝着张凡这一桌走了过来。
雨夜不带伞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屁股下意识地抬起半寸，想站起来又不敢。
张凡倒是稳如泰山，坐在原地没动。
柳长青走到桌前，对着张凡温和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杏花村的凡尘药师吧？”
“柳家主客气，在下凡尘。”张凡站起身，回了一礼。
“凡尘药师，可否借一步说话？”柳长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凡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演武场一处僻静的角落。
屏退了左右的下人，柳长青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让张凡心里一动。
“凡尘药师，明人不说暗话。外面那些传言，想必你也听说了。”
“柳某对那虚无缥缈的血玉灵芝，没什么兴趣。”他看着张凡，目光灼灼，“我柳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我更感兴趣的，是能炼制出【强效解毒丹】的药师本人。”
“我柳家，想和药师你，结成一个长期的供货同盟。我柳家为你提供清河县最优质、最廉价的药材，你炼制的丹药，优先供应给我柳家。价格，好商量。”
“当然，”柳长青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若是稍后药师你遇上什么麻烦，我柳某人，或许也能为你提供一些……武力上的支持。”
张凡看着他，这位柳家家主，不知道图什么。
或许是投资合作？
“柳家主的好意，凡尘心领了。”张凡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就在这时，武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喧哗声。
紧接着，一名身穿锦衣，腰挎绣春刀，脸上带着倨傲之色的官员，领着十几个气息彪悍的衙役，不请自来，径直闯了进来。
“县尉大人有令！协查白莲教逆匪一案！”
锦衣官员的声音又尖又利，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他那双阴冷的眼睛在场中一扫，最后定格在张凡身上。
“杏花村凡尘何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音落下，整个演武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赵山河的拜师仪式，被打断了。
赵山河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他一步踏出，三品炼肉境武者的气势轰然勃发，死死地盯着那锦衣官员。
“周通！你什么意思？今天是我赵山河开香堂收徒的日子，你带人来铁砂掌武馆撒野？”
“赵师傅，我这是奉命办案。”
被称为周通的锦衣官员皮笑肉不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有人举报，这凡尘，与白莲教香主王大牛、少主王虎，以及在逃军师孔秀才，关系匪夷所浅，甚至可能涉及私吞白莲教宝库财物！事关重大，必须带回去审问！”
这盆脏水，泼得又黑又臭，且骑脸开大了。
在场宾客的脸色都变了，看向张凡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异样。
就在赵山河怒不可遏，即将动手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