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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理性做法与意外频出(1 / 2)

前院的空地上,一座简易却透着股肃穆(或者说,是周管事努力营造出的肃穆)的法坛已经搭了起来。

一张铺着黄布的长条桌,上面摆着香炉、烛台、清水碗、糯米碟、一叠空白的黄纸、朱砂砚、毛笔,以及一柄临时找来、还带着新鲜叶子的桃树枝(权当桃木剑)。桌前三步外,用白灰画了一个不太圆的圆圈,算是“法坛界限”。几名胆大的家丁和好奇的下人,远远地围了一圈,伸长了脖子看着,脸上混杂着敬畏、好奇和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周管事站在桌旁,脸色紧绷,额角隐有汗迹。看到尘微子(此刻是理性人格苏砚)走来,他连忙迎上,低声道:“道长,东西都备齐了,您看还缺什么?”

苏砚(理性人格)目光平静地扫过法坛,点了点头:“有劳周管事,暂且够用。”他语气平淡,没有尘微子那种故作高深的腔调,但这份平静本身,在这种场合下,反而显得更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意味。

他走到桌前,先看了看王伯的情况——被人用门板抬来,放在白灰圈内,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呼吸微弱,但似乎比刚才稳定了一点点?也许是抬动过程中的颠簸刺激?苏砚不动声色,没有去把脉,只是仔细观察了王伯的瞳孔(有些涣散)、指甲颜色(微紫)、以及脖颈、手腕等裸露皮肤有无异常痕迹(未见明显外伤或瘀点)。

初步判断:非外伤,非急性中毒(无典型中毒体征),更倾向于突发性心脑血管意外(如脑梗、心梗)或强烈精神刺激导致的神经功能严重抑制。在这个没有现代医疗手段的世界,无论哪种,都极为凶险。“招魂”若能成功,只能是巧合,或者……是其他因素干预。

“开始吧。”苏砚对周管事道,然后缓步走到桌后站定。

他拿起三炷线香,在烛火上点燃,对着虚空拜了三拜——动作标准,但眼神里没有虔诚,只有一种程序化的认真。然后,他将线香插入香炉,青烟袅袅升起。

接着,他拿起那柄桃树枝,沾了点清水,对着王伯的方向,虚空挥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念的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些含混的、带有韵律感的音节,听起来有点像道士念经,又有点像某种自我暗示的咒语。这是他从记忆碎片里搜刮出来的、关于“仪式感”的知识。

围观众人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周管事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苏砚放下桃枝,拿起毛笔,蘸了朱砂,在一张黄纸上,开始“画符”。他没有画尘微子那些鬼画符,而是用极其工整、清晰的笔迹,写下了一行字:

“天清地宁,魂魄归形。心神安定,百脉自通。”

用的是这个世界的文字,但意思很直白。与其说是符,不如说是带有强烈心理暗示的“医嘱”或“祝由词”。他打算等会儿将这张“符”焚化,混入水中,若能灌下去,或许能通过心理暗示(如果王伯还有潜意识)和温水刺激,产生一点点积极效果。当然,希望渺茫。

画完“符”,他将其拿起,在烛火上点燃。火焰吞噬了黄纸,化作灰烬,落入事先准备好的清水碗中。灰烬在水中缓缓化开,清水变得有些浑浊。

苏砚端起水碗,走到王伯身边。他示意两个家丁帮忙,小心翼翼地扶起王伯的头,用勺子舀起一点点符水,尝试喂入他口中。

水刚沾唇,昏迷中的王伯喉咙里忽然发出“嗬”的一声轻响,身体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动了!王伯动了!”围观的下人中发出一阵低呼。

周管事脸上露出喜色。

苏砚心中却是一沉。这更像是吞咽反射或神经反射,未必是苏醒的征兆。但他不动声色,继续又喂了两小勺。王伯喉咙滚动,似乎咽下去了一些,但眼睛依旧紧闭,毫无苏醒迹象。

喂完水,苏砚退回桌后。他知道,常规的“表演”到此为止,不可能真的“招”回什么魂。他必须利用这次“法事”的机会,做点实事。

“周管事,”他转过身,用不大但清晰的声音说道,“王伯此症,乃外邪惊魂,内侵心脉。方才符水已助其稳固心神,然要彻底唤醒,还需查明其受惊之源,方可对症施为。”

“道长请讲,该如何查明?”周管事连忙问。

“需去其受惊之地,也就是竹林边,仔细勘察,看有无邪物残留痕迹,或……人为布置的机关、药物等物。”苏砚将话题引向竹林现场勘查,这是合情合理的下一步,也符合他调查的目的。“另外,还需询问与王伯相熟之人,了解他近日有无异常,昨夜因何去往竹林,可曾与人争执或见到可疑之人。”

“是是,在下这就安排!”周管事立刻叫来两个看起来机灵些的家丁,吩咐他们跟着道长去竹林勘查,又让一个婆子去召集平日与王伯交好的花匠、杂役等人,等道长回来问话。

苏砚点点头,拿起桌上那柄桃树枝(作为“法器”道具),对那两个指定的家丁道:“你二人随我来,记得,跟紧些,勿要乱走乱碰。”

“是,仙长。”两个家丁连忙应下,一左一右跟在苏砚身后,三人朝着后园竹林走去。

穿过月洞门,踏入后园。清晨的雾气已散了大半,阳光透过竹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竹林的阴湿感依旧,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土腥和腐叶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苏砚(理性人格)走在前面,步伐不疾不徐,目光却如同最细致的扫描仪,扫过地面的每一寸。他很快来到了王伯昏倒的地点——那块画着符的石头旁边。

草丛依旧凌乱,脚印杂乱。苏砚蹲下身,仔细查看。他记得尘微子记忆中那点微弱的暗红色痕迹。目光在草丛中搜寻,很快,在几片被踩倒的草叶背面,发现了极其细微的、已经氧化发暗的褐色斑点,只有针尖大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伸出桃树枝,小心地拨开那片草叶,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泥土颜色似乎比周围略深一点点。

是血吗?量太少了,无法确定。但位置正在王伯昏倒时头部可能着地的方向附近。

“你们看,”苏砚指着那点痕迹,对身后的家丁说,“此处泥土颜色有异,似有污渍。昨夜可曾下雨?”

“回仙长,昨夜晴好,无雨。”一个家丁答道。

“嗯。”苏砚点点头,用桃树枝的尖端,极其小心地,刮取了沾染了那点褐色斑点的、连带着一点点泥土的草叶碎片,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尘微子备着擦汗的),将草叶碎片仔细包好,揣入怀中。动作自然,仿佛只是收集“邪物残留样本”。

“仙长,这是……”另一个家丁好奇地问。

“此乃阴秽残留之气依附之物,需带回法坛净化。”苏砚面不改色地给出“专业”解释。两个家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看向苏砚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畏。

苏砚站起身,又仔细查看了周围的地面、竹竿。没有发现明显的拖拽、打斗痕迹,也没有看到遗落的物品(除了王伯那把剪刀,已被周管事收走)。他又走到那块画着符的石头前,端详着上面的朱红色符文。符文在阳光下有些褪色,但依旧清晰。笔触……嗯,是尘微子的手笔,幼稚而用力。

“这石头上的符,是昨日贫道所画,用以暂镇此地阴气。”苏砚对家丁解释道,也是说给可能存在的、暗中窥视的人听,“看来效果有限,昨夜那邪物依旧逞凶。”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过符文的边缘。指尖传来石头的粗糙感和朱砂的颗粒感。忽然,他的指尖在符文某个转折处,感觉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凹凸不平?不像是石头本身的纹理,也不像朱砂堆积。

他心中一动,俯身凑近,仔细看去。只见在那个符文转折的凹陷处,似乎嵌着一丁点极其微小的、颜色比周围朱砂略深的……碎屑?暗红色,近乎黑色,质地坚硬。

这是什么?是画符时不小心混入的杂质?还是……后来有人故意弄上去的?

苏砚用指甲,极其小心地将那点碎屑抠了出来。碎屑比米粒还小,在阳光下看不出太多特征。他也用手帕包好,和之前的草叶碎片分开放置。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对竹林深处凝望了片刻。绿键扫描的冲动被他强行压下。镜印的感应始终存在,虽然微弱,但不宜在此时冒险动用天机宝鉴。

“看来此地阴秽已暂退,然根源未除。”苏砚摇摇头,对家丁道,“先回去吧,还需询问王伯平日交往之人。”

三人离开竹林,回到前院。那个婆子已经带着四五个花匠、杂役模样的人在等候了,都是平日与王伯一起干活或住得近的。

苏砚让周管事安排了一间僻静的厢房,作为“问询”之所。他坐在上首,让那几名下人依次进来,单独问话。周管事和那两个家丁在门外等候。

问话过程,苏砚(理性人格)充分发挥了冷静、条理和观察力。他问的问题都很具体:王伯最近身体如何?有无抱怨头痛、心悸?睡眠好不好?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过口角?昨天白天都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提过晚上要去竹林做什么?

下人们大多紧张,回答也颠三倒四。但综合起来,苏砚得到了几条有用信息:

1. 王伯今年六十有二,身子骨一向还算硬朗,就是有点老寒腿。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病,但人老了,难免有些小毛病。

2. 王伯脾气有点倔,但人不坏,和同屋的老张头关系最好,两人常一起喝酒(劣质土酒)。没听说和谁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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