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疯仙传 > 第二十七章 理性苏醒,绝地复盘

第二十七章 理性苏醒,绝地复盘(2 / 2)

d. 暗中尝试,看能否以理性人格的方式,与天机宝鉴或体内的幽暗人格建立哪怕一丝微弱的联系或感应。

计划在脑中初步成形。虽然漏洞百出,风险巨大,但这是目前理性思考下,唯一可行的路径。他不能一直装昏迷,必须主动面对秦墨,掌握一定主动权。

就在他准备再次尝试发出声音,引起秦墨注意时——

“你醒了。”

平静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洞穴中响起。不是疑问,是陈述。

苏砚(理性)心中一震,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重伤下也做不出太多表情)。他再次缓缓、艰难地睁开眼,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秦墨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结束了调息。那面八角铜镜也已收起。他正看着自己,目光一如既往的锐利、冷静,如同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苏砚(理性)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然后尝试张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音节:“水……”

声音微弱,但在这寂静的洞穴中清晰可闻。

秦墨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此刻的状态是真是假。几息之后,他才起身,走到石台边,从一个皮质水囊里倒出小半碗清水,然后俯身,单手托起苏砚的后颈,将碗沿凑到他唇边。

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公事公办的生硬,但很稳。清凉的液体润湿了干涸起皮的嘴唇和火烧般的喉咙,苏砚贪婪地、小口地吞咽着,每一次吞咽都牵动着胸腹的伤痛,但他强忍着。

喝了几口,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够了。秦墨便将水碗拿开,将他重新放平,但手并未立刻离开他的后颈,指尖似乎有无形的力道透入,在探查他的颈脉和体内气息流转。

“看来‘玉髓生机露’和寒潭之气起了作用。”秦墨收回手,重新在石台边坐下,语气平淡,“你昏迷了五日。毒性已暂时压制,但侵蚀之力造成的损伤,非一时可愈。你现在的状态,比死人只多一口气。”

“多……谢……秦大人……救命之恩。”苏砚(理性)用嘶哑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他没有用“贫道”自称,此刻是理性苏砚在说话。

秦墨目光微闪,似乎对他语气和自称的细微变化有所察觉,但并未点破。“救你,是职责所在,亦是情势所需。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命硬,也谢你体内那点……古怪的韧性。”

他顿了顿,直接切入正题:“现在,说说吧。关于中毒,关于赵员外,关于那首饰盒,还有……你身上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来了。单刀直入。

苏砚(理性)闭上眼睛,似乎在积蓄力气,也像是在整理混乱的思绪。片刻后,他才重新睁开眼,眼神疲惫,但带着一种努力保持清醒的专注。

“中毒……之事,我全不知情。”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嘶哑,但条理逐渐清晰,“午膳是府中丫鬟送来,我与那丫鬟并无仇怨,之前只见过一次。汤……很鲜,我未曾防备。”

这是事实,至少是理性人格所知的事实。

“赵员外……我只在宴席上见过一面。他赠夫人首饰盒,我看出盒子有些……不对劲,劝夫人远离。或许……因此得罪了他?”他将怀疑引向赵员外,但用的是推测语气。

“首饰盒……”他露出回忆和些许困惑的神色,“那盒子看着精致,但入手阴寒,我略通歧黄,察觉其气息有异,于心神不安者恐有妨碍。具体有何古怪……我说不上来,只是感觉。”

他将自己的“辨识”能力,模糊地归结为“略通歧黄”和“感觉”,符合“尘微子”半吊子神棍的人设,也避免了深入解释。

“至于我身上……”他苦笑一下,笑容因伤痛而扭曲,“秦大人说笑了。我若真有什么秘密,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险些丧命?或许是自幼体弱,胡乱练了些强身的吐纳法子,又或者……是家传的一件旧物(看了一眼怀中,暗示天机宝鉴),有些许宁神定惊的微效,侥幸在毒发时护住了心脉一线。具体……我也不甚明了。”

他将对抗侵蚀能量的“异常”,推给了含糊的“体质”、“粗浅吐纳”、“家传旧物”,真假掺半,既解释了部分现象,又保留了神秘感和推脱空间。

说完这些,他仿佛用尽了力气,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上仅存的那点血色也褪去,重新变得苍白如纸。眼神涣散,透着浓重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余悸。

这番表演,三分真,七分演。重伤虚弱是真的,记忆混乱(理性人格对昏迷期间的事确实模糊)也部分真实,但对关键信息的隐瞒、对自身异常的模糊化处理、以及对秦墨问题有选择的回答,都是理性人格精心计算后的结果。

秦墨静静地听着,目光如同探照灯,始终锁定在苏砚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苏砚说完,咳嗽停止,他才缓缓开口:

“你的说辞,倒也算滴水不漏。体质特殊?粗浅吐纳?家传旧物?”他重复着这几个词,语气听不出是信还是疑,“能抗住‘阴蚀砂’侵蚀之力月余(实际是数日,但秦墨故意夸大),仅仅靠这些?”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尘微子,或许我该叫你……苏砚?你并非此世之人吧?或者说,你的‘来历’,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砚(理性)心脏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是重伤者的虚弱和茫然,眼神甚至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被“说中”秘密的惊惶,但迅速被掩饰下去,变成更深的疲惫和无奈。

“秦大人……何出此言?”他声音更低了,仿佛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我……我就是个山野散人,偶然学了些东西,混口饭吃罢了。此番卷入是非,险些送命,已是后悔不迭。大人若觉得我有疑,待我伤好些,任凭大人处置便是……只是,莫要再拿这些话吓我了,我……我实在受不住了。”

他以退为进,摆出认命、无力、只求保命的姿态。同时,点出自己“卷入是非”、“险些送命”的受害者身份,暗示秦墨的逼问有些“不近人情”。

秦墨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洞穴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寒潭的冷雾缓缓飘荡,映得他脸上的光影明灭不定。

最终,他靠回石壁,那股迫人的压力稍稍收敛。

“罢了。”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你既然不愿说,或真的不知,我也不强求。但你要记住,你的命,现在是我和玄镜司保下的。‘阴罗宗’不会放过你,赵员外背后之人,也不会。你只有与我们合作,查明真相,将他们揪出来,才能真正安全。”

“我……明白。”苏砚(理性)低声道,适当地露出一丝感激和依赖,“全凭秦大人安排。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

“你的伤,需静养。此地寒潭之气,配合药物,对你恢复有益。我会继续为你寻药。”秦墨道,“在此期间,你好好回想,任何关于赵员外、首饰盒、乃至那日宴席上、之后在府中的所见所闻,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细节,都可以告诉我。哪怕是你那些……荒诞不经的‘感觉’或‘梦兆’。”

他特意提到了“梦兆”,似乎对尘微子那套“仙尊托梦”的说辞也有所了解,并暗示可以接受这种形式的信息。

“是……我会仔细回想。”苏砚(理性)应下。这正中他下怀,他正需要这样一个渠道,在不过分暴露理性人格逻辑的前提下,传递一些可能重要的信息(比如对秋月纸条内容、对王伯出事现场的某些猜测),同时继续保持“尘微子”人设的部分特征。

“另外,”秦墨站起身,走到寒潭边,背对着苏砚,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显得有些悠远,“关于你体内那侵蚀能量的消退速度……远超预期。这不全是丹药和寒潭之功。你最好能‘想’清楚,到底是什么在起作用。这或许,也是你今后能否活下去的关键。”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动,便朝着洞穴深处的通道掠去,很快消失不见。留下苏砚(理性)一人,躺在冰冷的石台上,面对着幽暗的洞穴和墨绿色的寒潭,默默消化着这场短暂而信息量巨大的交锋。

秦墨的警告和暗示,他听懂了。合作是唯一的生路,但必须在玄镜司(秦墨)的掌控和规则下。而他身上的“异常”,依然是悬在头顶的利剑。秦墨给他时间“回想”和“恢复”,既是观察期,也是最后通牒。

“必须尽快恢复……必须找到灵石……必须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和‘阴罗宗’……”理性苏砚在心中默念。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此刻都化作了冰冷的紧迫感。

他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试图与天机宝鉴或体内的幽暗人格建立联系——那太冒险。他开始按照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基础的、关于重伤恢复的生理知识和冥想技巧,尝试引导呼吸,放松未受伤的肌肉,促进血液循环,同时,在脑海中,一遍遍复盘、推演着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切,试图从尘微子那些荒诞言行和破碎记忆里,提取出可能被忽略的真实线索……

洞穴内,只剩下墨绿色潭水永恒的、缓慢的荡漾声,以及石台上,那重伤者微不可察的、逐渐变得深沉而规律的呼吸声。

理性的微光,在绝地的阴冷与黑暗中,艰难而顽强地,重新点亮。

最新小说: 天灾全民饿肚皮,我有空间满物资 被逼改嫁?冷面军官带小媳妇随军宠疯了 疯仙传 无极仙尊:从废物赘婿逆袭开始 大魔主! 不想当杀手的巨龙不是好商人 左眼见飘心中喜伍 送葬者:陆上最强雇佣军 穿成末世恶女,硬控八方大佬 在十九世纪当作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