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一股沉静的气度，与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赘婿，判若两人。
“岳父。”夜凌霄躬身一礼后开口道。
“坐。”
林震南微微颔首，指了指旁边的檀木椅，自己则在主位坐下。
夜凌霄也不客气，坦然落座。
一时间，书房内陷入了沉默。
“凌霄，”林震南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你……隐藏得很深。”
以他的眼力和阅历，绝不相信什么“三日顿悟”的鬼话。
唯一的解释，就是此子心机深沉，隐忍多年。
夜凌霄端起旁边茶几上刚刚奉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淡淡道：
“岳父此言差矣。人，总是会变的。”
“哦？”林震南瞳孔微缩！
“不知是何等际遇，能让人在短短时日内，发生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甚至……连性格都判若两人？”
作为林家之主，他必须弄清楚，这个突然“崛起”的赘婿，对林家是福是祸。
夜凌霄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岳父是担心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会引来灾祸？还是担心我实力强了……对林家不利？”
一句话，直接戳破了林震南的心思。
林震南面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凛！
这少年不仅实力莫测，心思更是敏锐得可怕。
“林家是你的家。”林震南避开话题，语气缓和了几分，“你实力提升，于我林家自是好事。”
“那岳父在担忧什么？”
“昨日考核，你一战成名。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恐怕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包括……青阳城的其他势力。”
林震南的最后一句话，实际是在试探他——
背后是否真有其他家族支持。
青阳城，除了城主府主事，就是王、李、林三家鼎足而立。
可谓——亡我之心不死。
夜凌霄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淡然道：
“岳父多虑了。我夜凌霄行事，只凭本心。至于外界风雨……”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我自一剑斩之！”
不容置疑的自信！
“好一个只凭本心！好一个我自一剑斩之！”林震南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夜凌霄等气魄，绝非他林家，甚至青阳城这小小的池中之物！
林震南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推到他面前。
“此乃林家核心子弟的身份令牌，凭此令，你可自由出入武阁二层。每月资源供奉，按嫡系标准发放。”林震南看着夜凌霄沉声道。
“此外，家族在城西有一处铁矿，收益尚可，日后便交由你打理，也算是个进项。”
夜凌霄看了一眼令牌，没有立刻去接。
“岳父有话，可以直说。”
林震南沉吟片刻，眼神真挚说道：
“我只希望，无论你日后达到何种高度，念在清璇，念在林家曾为你提供一隅安身之地的情分上，能照拂林家一二。”
夜凌霄闻言，目光微动。
林震南此举，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比他想象中更有魄力和远见。
他伸手接过那枚令牌。
正面刻着一个苍劲的“林”字，背面则是一些玄奥的云纹。
“可以。”他答应得干脆利落，“只要林家不负我，我自不会负林家。”
林震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好！”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事慌张？”林震南已然听了出来，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