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五年前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涌进我的脑子里。
我仿佛再度经历了一次被宋婉柔一刀刀割开皮肤!
只不过,比起五年前,如今我所感受到的。
这一刀又一刀的速度,更快。
那刀,也更利。
而且,也更疼!
五年前,那只是皮肉之苦。
自从我奶奶给我换皮以来,我每年都要经历一次。
也早就习惯了。
也完全忍受得了。
可这一次,那痛感却深入骨髓,深入灵魂。
好似随着我的皮被割开,我的灵魂也跟着一起被割了个四分五裂。
那种痛感,绝对足以让任何人都疯掉。
不过,好在这感觉也就只是持续了十来秒而已。
十来秒后,那如刀割般的痛感,骤然消失,极为突兀!
只是哪怕只有十来秒而已,可是我全身上还是涌出了一层大汗。
后背的衣服也已经全被浸湿了。
只不过这会儿,我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异样了。
因为随着我感受到的痛感消失,风门村内的风雨也变弱了许多。
十几秒前,狂风呼啸,好像天灾。
大雨倾盆,仿佛下一秒就会洪水滔天。
现在,那风虽然还是极其狂猛,也依旧还在呼啸,可已然没有了那掀起了灾劫的势头。
大雨也依旧磅礴,但也只是大,而不再惊人。
与此同时,陈阿生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好像没事了?”
我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脸上也露出了庆幸之色!
十几秒前,他说自己的‘法’消失了。
其实,就是指他的‘法力’消失了。
有许多民间法脉,法力的深厚其实就是来自于祖师爷的庇佑与恩赐。
这种法师,只称自己是‘法’,而不是法力。
陈阿生家传的葬师行当。
他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像我这种没有坛上祖师的,以及绝大部分正统道门的,都要内炼。
内炼的先天之炁的多寡,就是道行与‘法力’的深浅。
当然了,供奉祖师爷以求其庇佑,对于一些道统玄门人而言,也是辅助修行的方式之一。
此刻,陈阿生满脸庆幸。
脸上的凝重之色也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阿蛮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的蛊,好像也恢复了!”
听到她的话,我立马转头朝他看去。
神色也在这一刻变得略有些凝重了!
就刚刚,陈阿生的法没有了。
阿蛮的蛊也失去了效果。
而我,身上披着的这身阎王皮,也好像要被人割下来了!
如果说陈阿生的法突然消失了,这可能还能算是巧合。
这种以坛上祖师庇佑与赐福而得到的法,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么就是坛上受了影响,要么就是坛下的弟子破了戒,逾了矩,让祖师爷不高兴了。
这种情况虽然少见。
但其实属于正常情况。
可是,阿蛮不同。
她可是蛊师!
‘蛊’!
我以前说过,真正的蛊其实并不是文艺作品里的‘虫’‘草’之类的。
蛊,更类似于巫,类似于咒!
蛊师炼出来的‘蛊’,其实是‘神’!
只是这种‘神’,恰好是或是虫子,或是草药,又或是矿、石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