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今年才十六岁。
有张利嘴,性子不如红莲那么稳重。
又固执地认为她自己和姜沉璧都是青州人,因而自封娘家人,从始至终都叫姜沉璧做“小姐”。
今日姜沉璧旁的事情,她都一知半解,也明白自己不该问。
唯有这买庄子……好像很要紧,但好像很怪异。
她便忍不住,“为何啊,难道小姐想去溧阳那边发展什么生意吗?”
“想什么呢?”
红莲轻笑,戳了戳青蝉额角,“小姐是侯府的少夫人,又不是商户,跑那里发展生意?小姐只是觉得那里风景好,
想买了有机会去住一住,换换心情而已。”
“真的吗?”
青蝉看看红莲,又看向姜沉璧,目光询问。
姜沉璧笑道:“不错,我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溧阳就是。”
等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府上这些人,她就得去个妥当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溧阳很合适。
青蝉忽然又说:“那个唐小姐好跋扈啊,而且对着您和霍总管他们一副面孔,对着谢都督又是另外一幅面孔,
好像您欺负了她似乎的!
还好小姐机敏,把她的恶行告诉了谢都督,这谢都督也挺公正的呢。”
“公正?或许吧。”
姜沉璧以为不明地扯了扯唇。
是什么都无关,只要不来招惹她就行。
……
马车摇晃着,终于停在永宁侯府角门外时,天已经黑透。
姜沉璧刚下车,守在门边的一个婆子三两步冲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少夫人可算回来了,府里都翻天了!”
“哦?”
姜沉璧跨进府门,“说说,翻了什么天?”
“二夫人那边……”婆子快速捡了要紧的,把这一日府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姜沉璧知道。
却说二老爷卫元泰和二公子卫玠回府后,先一起去拜见过老夫人,后到锦华院和姚氏团聚。
姚氏这段时间为他们父子二人吃不下、睡不着,还几乎掏空了私房。
她一直揣着怒火,今日一见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立即就对父子二人一番咄咄逼人的质问。
卫元泰和卫玠一头雾水,便与姚氏对质。
结果双方消息根本是驴唇不对马嘴。
起初姚氏坚决不信,笃定他们父子已经将万两银子花掉,还揪着卫元泰的衣领问他养了几个狐狸精。
后来卫元泰和卫玠再三解释,又叫仆人进来作证。
姚氏才不得不接受他们两方消息出入太大——
卫元泰和卫玠父子虽在户部行走,但江东赈灾是要紧大事,他们父子两人官位太低根本摸不着那事。
他们在外地也没有被青鸾卫扣押。
卫元泰更没写过求救信。
姚氏如被雷劈,之后就哭闹到了老夫人面前去。
婆子低声说:“进去寿安堂有半个时辰了,哭喊着说少夫人勾结青鸾卫哄骗她,撒泼打滚地要老夫人给她主持公道。
三夫人现在也在寿安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