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璧就是个内宅女子,赚赚钱,管管下人还行,哪能想到用官场手段对付母亲?
先前母亲与他说,下人曾看到姜沉璧和青鸾卫左都督谢玄说过话。
这次姜沉璧又用青鸾卫的名头算计,怕不是谢玄给她出的主意?
难道姜沉璧和谢玄有一腿?
那她表面做什么贞洁烈妇模样?
姜沉璧把那对父子的眼神尽收眼底,淡然平静,与卫朔齐齐朝着正位榻上的老夫人屈膝:“祖母金安。”
“沉璧,”
老夫人立即招手唤,“快过来。”
姚氏听到这一声,眼底瞬间烧起火,踉跄着站起来,直接冲到姜沉璧面前要拉她。
“可算来了,快把事情说清楚,把我的一万两银子吐……哎呦!”
姚氏手没碰到姜沉璧衣袖,卫朔就展开手臂挡在姜沉璧面前,袖风震得姚氏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卫朔冷冷道:“二婶说话就说话,莫要拉扯别人。”
姚氏呆愣,下一刻就拍着地蹬着腿嚎叫起来,“小辈们竟敢对长辈动手,这侯府的规矩全都稀碎了,倒反天罡啊!”
卫元泰和卫玠父子二人齐齐寒了脸——
先前姚氏哭闹是坐在老夫人身边。
虽说叫喊得厉害些,也总有几分体面。
可现在她竟如此撒泼打滚,简直和市井泼妇没有区别,也等于把他们爷俩的脸丢在地上反复踩踏。
卫玠实在看不过,快步上前拉姚氏,压着声音说:“母亲先起来,现在弟妹来了,您的事情可以一条一条慢慢分说。”
姚氏偷觑老夫人一眼。
见老夫人脸色已经沉得不能再沉,却没有斥责卫朔冲撞长辈的意思。
暗暗咬了咬牙,她也只得起了身。
“沉璧,过来。”老夫人又唤。
姜沉璧款步上前,歉疚低声:“我今日出府办事,没想到会……让祖母烦忧,是孙媳的不是。”
“家门不幸罢了,与你有什么关系?”老夫人恹恹出声,看都不想看姚氏那边,只与姜沉璧说,
“万两银子的事情过了你手,现在你二婶非要吵嚷分辨,你与她说。”
“是。”
姜沉璧躬身颔首应下,转身对上姚氏。
姚氏原还想揪着老夫人话茬,说“姜沉璧算计她银子可不就是家门不幸”,却被姜沉璧眼底锐利寒芒刺得哑了口。
竟心底有些发毛。
但很快就梗着脖子迎上姜沉璧的目光。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我没瞪你,你还敢瞪我?
姜沉璧,现在当着母亲、当着我家老爷和玠儿的面,你给我说清楚,我那万两银子你弄去哪了?”
卫朔冷冷道:“二婶什么时候给了一万两,你拿的分明是七千八百两。”
“哪有你说话的份!”姚氏瞪卫朔一眼,对自己把七千八百两说成一万两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卫朔便要反唇相讥。
但见姜沉璧朝他递来一个眼神,他压下怒火闭上嘴。
姜沉璧语气轻柔,好似微风拂面,“二婶给我七千八百两,我又凑二千二百两,共计一万两银子,叫人送去青鸾卫衙门了。
这件事情我不是与二婶回过了么?
怎么二婶又来问我?
也亏得那万两银子,才叫二叔和二弟安全归来。
这事我没有大功劳也有不少苦劳,我不与二婶计较您不和我道谢,您反倒又回过头来质问我,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