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亲,若我上了那个位置,允熥为天下苍生计,一定也会下定决心!”
忽然朱允熥猛然站了起来,决绝道!
朱标看着儿子忽然间情绪激动,他语重心长道:
“你不是杀伐决策的帝王,若让你踏着你亲舅老爷的尸体上位,踏着一群忠于你将士的鲜血上位,将来史官如何评论你?文官对你作何感想?武将又作何感想?你又何以自处?朱家的江山,再也经不起血染了,更经不起一位铁血之君的折腾。”
若朱云熥的皇权,是以荼毒淮西勋贵至亲血脉上位的,那时候,血染的帝王之心还能温养出仁爱二字吗?但是若不处置至亲血脉,朱云熥能否震慑住淮西勋贵对江山的祸害,对皇权的威胁?
朱标虽然不满父皇的冷血,但是不得不佩服父皇的敏锐远见,而自己还是浅见了。
“父亲!”朱云熥很快体会到朱标话语的意思,他急的哭到。
“允炆仁厚,孝顺,血统干净,为与民休息,大明江山稳固,允炆坐上那个位置,乃是天选。你皇爷爷没有错,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朱标拍拍允熥的肩膀,然后坐了下去,静静的喝起了茶。
良久,允熥也坐回椅子,和父亲一起细细品起了茶。
“大漠的更南边也有肥美的土地,为父会和你一起前往。”朱标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朱允熥眼睛一亮,本有些心灰意冷的他,忽的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开心的应了一句:“好!”
父子一夜,家长里短。
山间寒庙有些清苦,好在刀九带来了烧鸡和美酒,三人在破庙燃起篝火,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很快东方既白,父子二人就此分别。
再回到吴王府的时候,已经中午。
朱允熥推开府门,应声而来的太监,竟然是宫里的。
朱允熥心里七上八下。
他来到会客厅,却见高堂之上,一个身着龙袍的老人正闭目而坐。
“爷爷!”朱允熥哪还敢有半分放肆,连忙跪下请罪。
“吴王好手段,竟然将咱的锦衣卫都给甩了;害的咱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
朱元璋冷声喝到。
一年没有见到爷爷,此刻朱允熥被这一声冷喝吓得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他哆哆嗦嗦跪在堂前。
“是不是去见蓝玉了?”朱元璋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台上。
“没有...”允熥连忙摇头。
“没有,为何在天客酒楼,会出现蓝玉的人给你打掩护。”
朱元璋不满,说着话的时候声音清寒。
“骄兵悍将,是越来越按不住了。咱还没归天呢,窸窸窣窣,小动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