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会议又讨论了几个技术细节。散会时,吴凡主动走到苏青身边:“苏青哥,晚上加油。”
苏青看向他。
却依然看不到任何的弹幕。
苏青收回目光:“你也加油。”
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在走廊分道扬镳。
白凤萍等吴凡走远,才低声说:“他不像是安了什么好心的。”
“我知道。”苏青脚步不停,
“但他现在能做的有限。节目组盯得很死,敢在这个时候搞事的,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那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什么也不用做。”苏青停下脚步,看向走廊窗外——外面,工人们正在搭建今晚的观众入场通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小动作都是笑话。”
下午四点,刘方来了。
老爷子直接到了苏青的休息室。他穿着中式褂子,手里拎着个布袋,往椅子上一坐,先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是来给苏青做最后的把关的。
“歌呢?”
苏青把最终版的曲谱递过去。
这次不仅是旋律和歌词,还标注了编曲思路、情绪层次、甚至几个关键换气点的处理方式。
刘方戴上老花镜,看了足足十分钟。
放下谱子时,他长舒一口气。
“这首歌……”老爷子斟酌着用词,“不该是你这个年纪能写出来的。”
苏青没说话。
“里面有东西。”刘方指着谱子上的几处标注,
“这里,还有这里——这种对‘绝望之后重生’的描写,没有经历过真正低谷的人,写不出来。”
他抬头看苏青:“你经历过什么?”
苏青沉默片刻:“失去过一切算吗?”
“算。”刘方点头,
“但不止。你还得从废墟里爬出来,还得相信前面有光——这才是这首歌最难得的地方。”
他把谱子叠好,推回给苏青:“今晚就照这个唱。唱完,你会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从‘有潜力的新人’,变成‘真正的歌手’。”刘方站起身,
“这个圈子里,会唱歌的人很多,但能把歌唱进人心里的人,很少。你是后者。”
门关上。
白凤萍眼圈有点红:“外公很少这么夸人。”
“我知道。”苏青把谱子小心收好,“所以今晚,不能让他失望。”
晚上六点,距离直播还有三个小时。
演播厅外的广场已经排起了长队。
观众们拿着门票、灯牌、应援手幅,在初秋的晚风里翘首以待。
黄牛在人群边缘穿梭,低声报价:“内场票,八千一张,最后三张!”
后台,化妆间里灯火通明。
苏青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打底。
白凤萍站在旁边,手机震个不停。
“微博热搜前十,我们占了四个。”她快速滑动屏幕,
“你被诬陷打人,又被解约和退赛,你的话题度已经拉满了。”
“决赛的压力也拉满了。”
说实话,苏青也是有些紧张的,从未站上过这么大的舞台,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化妆师最后定完妆,退开一步:“好了苏老师,您看看。”
镜子里的人,眉眼被加深轮廓,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白衬衫的领口松开一颗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