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烈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射出压迫性的阴影。
“不是那样的！”他急切地否认，“若娇，你的见地，比她，比任何人都要切中要害！是我从前……是我混账！”
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上前一步，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我与黎姑娘，真的只是君子之交，我欣赏她的想法，是为国事，绝无半点私情。”
云若娇没说话，只是抱着碗碟，侧身绕过他，走向庖厨。
那疏离的姿态，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让他心慌。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将碗碟放入水盆中，清脆的碰撞声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你若不信，我日后可以与她保持距离。”
他倒也从未如此慌张过，只是云若娇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于他，让他心里很烦躁。
云若娇清洗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背靠着灶台，抬眼看着这个满脸焦灼的男人。
“侯爷，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意。
“她跑到我这里，明里暗里炫耀你为她连夜回宫，让我离开你，还想让你和太子来帮她出头。”
“我把她送的香囊扔进水，就是不想掺杂着污秽的浊世。”
“她字字句句，都在逼我，逼我承认她才是最配得上你的人，逼我主动离开。”
云若娇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震愕的双眼，字字清晰。
“澹台烈，你当真看不出来，她是在拆散我们，是在破坏你的家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
她不想再跟他废话。
云若娇转身就想回屋，她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