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轿子内的人,则替老管家回答了。
“收了。
总共收了我一万三千五百大洋。
他收钱,但他也真办事,将仁义郎你的大事小情都告诉了我,自然也包括孙贼此刻就藏在你仁义堂内的消息。”
尖细拉长的语调,带起了一抹阴森。
令人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但,仁义郎却笑了。
“他肯定没有告诉你,他还收刘江的钱了。”
仁义郎的话语依旧慢条斯理。
但是,轿子内的人却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
“刘江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想要用三场擂拖住我。
然后,再用炸药毕功其于一役吗?
现在,这些炸药可就在你的脚下。”
仁义郎笑着说道。
砰!
软轿直接被撞破。
轿子里的人飞出了仁义堂。
两个面容如女子般的轿夫也是连滚带爬。
唯有老管家没有跑。
不是不想跑,是跑不了。
软轿内的人在飞出轿子的时候,一脚就踢在了老管家的后腰上,让其狗啃屎后,又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趴在了仁义郎面前。
摔得七晕八素的老管家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的仁义郎。
立刻,连连磕头。
“老爷,饶命!
饶了我这一次!
我知道错了……”
嗡!
话语未落,魔音响起。
血滴子当头罩下。
根叔头颅被摘走。
离去的人又回来了。
没有了软轿的遮挡,仁义郎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消瘦,面白无须,走路弓着腰,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也无法掩盖那浓郁的尿骚味。
仁义郎眼中闪过了失望。
不是他最想等的那人。
对方看到了仁义郎眼中的失望,立刻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叫起来。
“孟仁!
你唬我!
你刚刚才召集人手开大会,怎么可能容忍仁义堂内有炸药!”
领头人怒斥着,声音愈发尖细了。
随后,以更尖锐的声音喊道。
“来人!
给我拿下!”
一声拿下。
之前两个轿夫再次出现。
不单单是这两人,还有九个粘杆处蓝翎侍卫,以及三十兵丁。
其中,一个蓝翎侍卫的血滴子还在装着,内里的老管家头颅滴着血,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仁义郎眼中失望之色愈浓。
随后,摇头苦笑。
“我终究是高看了自己。”
在孟仁原有的想法中,伪朝这次来的三个大内供奉,至少得有两个出现在他这,粘杆处也得抽调一半以上的人马才对。
可没想到只来了一个大内供奉。
粘杆处也只是来了蓝翎侍卫和一些兵丁。
三等侍卫,二等侍卫,头等侍卫,协理事务头等侍卫都没出现。
刚刚离开的大家,恐怕要难上许多了。
但,
总算减轻了一些压力。
心底想着,仁义郎点燃了那刚刚卷好的烟卷,深深吸了口。
随后,仁义郎猛地想到了丁邪。
他还欠丁邪一份礼物。
‘又要做那言而无信的人了。
抱歉了,状元郎。’
仁义郎心底自语着,手中烟卷弹向了角落。
那里有火药引线。
在做出计划的时候,仁义郎就没打算苟且偷生。
哪有大哥让自家兄弟送死,自己却独享太平的道理?
他,自然要先走一步。
仁义郎闭目等死。
然后,枪声骤起。
砰砰砰!
仁义郎猛地睁开双眼。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身影,仁义郎立刻就向刚刚烟卷的落点冲去,抬脚疯踩。
而在院中的安右道根本没有注意到仁义郎的动作。
他盯着两个被快枪打死,倒在血泊之中的男宠,双眼通红,尖锐嚎叫——
“哪来的野种?
杂家要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