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从纱幔中溢出，沙哑轻淡得让她想起在那时他重伤时的那个夜晚，那个他徘徊在生死的夜。
淡淡一句，让她的脚步怔仲在原地，她愣愣看着自己的鞋尖，更加不知道进退。
他的话却又传了过来。
“玲珑，朕让无痕跟你说让你回去，他没说吗？”伴随着那残哑的声音，是阵阵咳嗽之声。
他不该是这个孱弱模样，他该是永远都那样温润，浅笑盈盈。
他这个人，即使是相询，也永远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样的龙离冽……。
“玲珑，是朕相负于你，当年的约定，朕无法再完成。朕这辈子只可能爱她一个人。”
“朕与她”他突然嘲弄一笑，“朕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当初没有认清你我之间的情谊便和你做了那个约定，害你今日伤心。”
“没有遇到她以前，你救过朕，朕以为与你相守会是能给你的最好东西。可惜，一开始朕就错了。”
“若这场病朕能撑过，朕与她还能”他说到这里，葛然顿住，重重咳嗽了数下，又淡淡道：“别去伤害她，你若伤了她，即使是玲珑，朕也绝不会饶过，绝不会，你懂吗？”
“无痕，把玲珑送回去。”
“无痕？”
许久得不到任何回应，龙离冽终究觉得奇怪了。勉强撑起身子下了床，却在陡然间愣在原地。
这是回宫之后，他和她的第一次相见。
他的模样仍然俊美，眼窝却微陷，唇瓣干涸，卷起了一层白色皮末，眉间是一片灰败之色。
“你来了？”他的话，透着些许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