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飞花(1 / 2)

流徵这一夜睡得很好。

所以她一点也不知道睡在内侧的南宫雅早早便醒了,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她身上翻了过去,下地穿鞋,披上衣服,接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

眼神落在了书柜顶上的红漆小木盒上。

南宫雅满心好奇,那里面究竟是什么?说起来,流徵与她相处之时从不避忌,就连凌云剑也没有防备过她。只不过她对那些刀剑并无兴趣,所以也就没多做探究。然而这只小盒子,却让流徵神色慌张,躲躲闪闪。

南宫雅猜想了半天,最终想到,大概是流徵又偷偷在给她制个什么簪子钗子,因为还未完成,所以便不想让她提前看见吧。

如此一想,南宫雅便更要偷偷地看一看了。

她看了一眼床上毫无动静的流徵,小心地搬了个矮凳放在书柜边,再踩着去够,便很轻松地将那红漆小木盒拿到了手中,也顾不得下来,她迫不及待便打开了盒子。

咦?怎的是本小画册子?

南宫雅暗暗失望,却又愈加奇怪。

看封皮上那幅画倒也不像是什么武功秘籍,反而……有点像什么画本小说之类的东西。但既然都打开了,自然是要翻看翻看的。

此时已过日禺之时。

屋外艳阳高照,却因着这一处的地势,有清凉林风吹过,引得屋后密密竹叶阵阵轻啸。

床上躺着的人也慢慢地有了些意识,只是这一觉实在睡得舒服,令她一时还有些不想起身,便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谁知她刚侧转身体,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接着便是砰的一声。

“啊……唔。”

流徵被惊了一跳,赶紧翻身做起,朝那声源处看——

南宫雅满脸通红,呲牙咧嘴地从地上正爬起来。

“怎么回事?”

“啊……我……没……没什么。”南宫雅站起身来扯了扯衣服,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见流徵满脸疑惑地盯着她,指了指她身旁的矮凳道,“我就是……没看清楚路,被这个凳子……绊了一跤。”

流徵有些好笑,问她一句:“撞到了哪里?给我看看。”

“不……不要!”南宫雅下意识地捂着裙子,“我……我没事,哪里都没……不疼。”

流徵也并不勉强,便索性起了床。

她伤势渐好,前一夜也并未如同廖威所担心的那般出现反噬的情况,这一遭已经在锦葵山庄耽搁太久,所以她心里早就筹谋着打算离开此处。至于之后去什么地方……

她还有些迟疑。

流徵心中有事,穿衣服时便有些心不在焉,从衣架上扯下衣服时全没注意,拿到手中才发现竟拿倒了,等她再反过来时一抖,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衣袋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老远。

站在另一边偷看完“宝贝”的南宫雅正努力平复心情,突然听到动静一看,却看见两颗圆溜溜的珠子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这是什么?”

她蹲□捡起来看,却见是两颗指头大小的浅樱色琉璃珠,原本琉璃珠并没有什么可稀罕的,可偏偏这两颗珠子不知是用了何等工艺,在半透明的珠体之内分别镶嵌了一朵小巧的白花。那花朵虽小,却瓣瓣分明,连其中的细蕊都能辨得一清二楚,实在精妙。

“好漂亮!”南宫雅忍不住赞叹,早忘了之前的尴尬。

流徵见到那珠子,轻蹙了下眉头,却又很快舒展开了,淡淡问了一句:“你喜欢?”

“嗯。”南宫雅点点头,笑容明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巧漂亮的珠子,这是从哪儿买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她一气问了一堆问题,全是因为天生便对这些漂流精巧的东西感兴趣,倒不是真的非要都知道答案不可。流徵当然清楚她的秉性,所以直接绕开了那些问题,只道:“送你的。你看做什么合适?”

“咦……真的?”南宫雅眼眸一亮,满脸兴奋,又盯着那珠子打量了半天,“是啊,做什么好呢?这珠子圆溜溜的连个眼儿都没有……我去找公仪凝,让她想办法给我钻两个眼儿,做成一对耳坠子好不好?啊……不过……这么漂亮的珠子,钻了眼儿有点可惜,不然,镶在簪子上其实也不错。”

窗外又起了一阵风,然而流徵却见到这阵风吹起了一些碎花瓣飘落在地上。

这竹屋四围都是山林野草,根本就没有花。

流徵心头一跳,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如去问问公仪凝?”

“好,我去去就回来。”南宫雅心性单纯,此时又得了喜欢的物件,自然一点也没察觉出异常来,开开心心地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渐渐走远了,流徵才慢慢穿好衣服,走出了院子,朝屋后的竹林走去。

虽是盛夏时节,可这锦葵山庄之内却并不热。一来是因灵稷山山灵水秀,处处荫绿,二来则是山庄选了个极妙的背阴山坳之处。尤其是流徵选的这所竹屋,更是清雅幽静。走出屋门尚且还有几分热意,可一入竹林之内,便只觉凉风习习。空中烈阳透过疏疏密密的竹叶,只落下几点亮斑,随着林风一晃一动,极有野趣。

只是流徵无心欣赏,只是顺着飘落在地的碎花瓣一路前行。

并未走多久,流徵便看见不远处有个身穿嫣红长裙的女子,只见她侧着身子倚竹而立,林风拂得她长发乱舞,吹得她衣袂翩然若飞,令其更添风姿。

“死丫头,竟把我的东西随便送人!”

流徵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

“不必过来了,就站在那儿吧。”那女子声音悦耳动听,竟让人有些分辨不出她的年纪,她一动不动地倚靠着修竹,仿佛浑身没有气力似的,顿了顿又道:“没想到这许久不见……你竟然……呵,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不愿习武的事儿?”

这话一提,流徵倒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难怪她昏迷之时竟然会做那么一个梦,梦见自己四五岁大时候的事。

只因她现在所做之事,正是她幼时深恶痛绝之事。

“……那时候你如何与我说的?你说……不想成为我与你爹爹‘那样’的人。”那女子又笑,“我问你,‘那样’是哪样,你说了什么?”

流徵当然记得。

……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那样’?什么‘那样’‘这样’的,习武不好么?将来你有了武功,练成了个天下第一,到时候……啧啧,谁也不敢欺负你!你还能欺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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