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只向前前进了几百米就停下了,然后在那里挖战壕构筑防御公事。
看来我们还待在院子里一定会陷入战场,我问门奇:“还待在院子里的话,可能会死的,现在我们该去哪?”
门奇说:“如果那个营长的未婚妻还待在军火库里,我们就待在院子里,如果她出来的话,我们就撤到市区。”
然后我们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那个少妇还没有出来,所以我们只好回到院子里了。
现在我非常紧张,因为我们可以说就在战场上了,敌人的大炮随时都可以把我们三个人炸飞。
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所以在中午的时候我靠在墙上睡着了。突然,一颗巨大的炮弹在离我们十米多的地方爆炸,差点把我的魂给吓没了,脑子里都是耳鸣的声音。只看见门奇抱着头拽着面瘫的班酩跑到炮弹坑里,他们跑进去之后,门奇挥着手,意思是叫我过去,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喊的也应该非常大声,但是我耳鸣听不见。看见他的手势之后我急忙捂着头向他们那里跑过去。
跑的过程中,我忍不住往左边看了一下,看见远处的士兵在掩体下面弯着腰跑来跑去,有的拿木条箱,有的换个地点继续射击,有的刚刚露头就被打死,也有的还没有起身就被炮弹炸死。
还没来得及惊叹残酷,我的左小腿就被一个子弹给射穿了,还好伤的是腓肠肌,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直接把我疼得倒地。左腿动一下我就痛不欲生,就像拿一根烧得发红的钢管压在我腿上。现在爬过去都难。
我正要咬牙克服疼痛,企图趴在地上直接爬到弹坑那里时,又有一个炮弹落到我右边大约五米的地方爆炸,我被震往左边两米多。感觉这一震把我五脏六腑给震碎了,脑袋里也嗡嗡地乱响。彻底没有力气了。
现在觉得世界空间扭曲了,什么东西都有重影。
视觉刚刚清楚一点,就又有一个炮弹把院子给炸碎了。被炸得漫天飞舞院子墙碎片有拳头这么大,其中有一个碎片不偏不倚地砸中我的额头。
头更加疼了,现在真的是寸步难行。我看见门奇捂着头从炮弹坑里爬出来,慢慢地向我爬过来。
爬到和我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伸手过来抓住我的衣领,然后慢慢的掉头,把我扯回炮弹坑里。
来到炮弹坑里时,我终于看见了班酩的表情有所变化,变得焦急了,看他的嘴型,应该也是张口说话了。
门奇躺在地上,拿过背包,手在包里掏了一下,然后拿出绷带和一瓶酒。把半瓶多的酒倒在我腿上的伤口,差点哭出来,这疼得太变态了。然后用绷带缠住伤口。
班酩则坐在地上,表情看似有些焦虑。门奇把伤口包扎完毕了以后就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火车上的那种韧性十足的面包开始啃起来。他还时不时地向我说什么,但是我的听觉还没有恢复,当时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聋了。
过了几分钟我逐渐听见枪声和炮弹声,我终于知道自己没有耳聋,喜出望外。门奇问我:“听得见吗?”
我说:“听得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