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笑了,这天底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渴慕得到大王的垂青,臣妾自然也不能免俗,只是平素愚笨的很,生恐惹了大王厌烦,故此不敢近前。”
月美人说的很是合情合理,规矩礼仪更是一丝也不错的,偏生目中看不出真切的情义来。
“既如此,今夜便留下侍寝吧。”
帝辛也不知是被激起了怒气,还是当真来了兴致,这许多日未曾亲近嫔妃,今儿倒是让月美人拔了头筹。
这是要羡煞了多少后宫女子的大喜事,可是月美人却明显不是这么觉得,帝辛好笑的看着月美人的手微微的发抖。
勉强隐忍着,才没有落荒而逃,嘴唇哆嗦了片刻,方是找到了合适的声音。
“陛下隆恩,臣妾感激不尽,只是……只是臣妾心中尚有一愿,还望陛下成全。”
“哦?有何所愿,说来听听。”
帝辛戏虐的询问道,心中虽是有着几分玩闹之意,但目色中却更多了一丝审视。
一个小小的奴婢,都能有这等傲视自己,不被富贵所累的品性?帝辛却是不信的。
眼前的结果,怕是有着巨大的图谋吧,只是这图谋,想来不是月美人能够布下的。
故此便想着引她将盖布先行掀开,自己也好得以窥视全局。
月美人终究是女子,又不曾通过人事,被帝辛这般逼迫,已然是面色通红,很有些不知所措了。
“臣妾奴婢出身,蒙木妃娘娘大恩,得以入宫,后更是受羽皇贵妃娘娘悉心调教之恩,才能在陛下面前,不至于失礼,如今得蒙圣宠,心实不安,还望陛下垂怜,能先宣召臣妾旧主。”
月美人这一番说辞,不过是推脱之语,全没什么意思,但帝辛却是从中醒起了一事。
当日自己是见过这月儿的,很是慌里慌张,上不得台面的一个丫头,想来在那戈雅的手下,也不曾学的什么东西。
可自这孔雀台出来之后,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让自己都不得不侧目。
看来,此事的猫腻,还要着落在孔雀台了,羽皇贵妃的身世和背后的用意,也是帝辛的心头刺,如今更是存了试探之意。
是以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爱妃于富贵面前,仍旧能记取恩义,殊为不易,孤怎忍心不成全,既如此,今日便让爱妃旧主,木妃侍寝吧。”
月美人好似未曾想到如此一般,张着小嘴木楞了好一会儿,直到跟帝辛揣度的目光对视在了一处,方是赶紧低头,掩饰了略有些慌乱的眼神。
“陛下……陛下英明,臣妾,臣妾感激陛下隆恩浩荡,臣妾,臣妾去给陛下倒茶。”
月美人说着,便就匆忙的去捧了茶盏,却因着太过惊慌,以至于茶碗都磕的哒哒作响。
自月美人称为自己的嫔妃以来,这还是帝辛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乱的一面,当即忍不住一笑,唇角虽是弯着,目光却是森冷了下来。
慢慢的抿了口茶,回味一番,倒是回甘的很,帝辛心境很是悠闲,一盏茶生生喝了好半晌,月美人一贯平静无波的面庞,也开始出现了裂痕,这才满意的放了她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