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季嘉熙看来，冷亦辰那双眼睛中的迷雾，是怎么都不会消失的了。
“我回来了，你不开心么？”
季嘉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就如同一个快要燃尽的枯灯，马上就要失去了仅有的光明。
她不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只是觉得现在场面尴尬，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份尴尬。
冷亦辰听闻她的话，将烟从嘴边拿下来，将椅子转向她的那边，明眸似水：“我只是想起那时候刚接到你死亡通知时候的事情，思绪……很容易就被带了过去。”
他的话听起来云淡风轻，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可是季嘉熙知道，冷亦辰的心里根本就是痛苦的。
那嘴角的微笑，苦涩的几乎让她感觉自己的心里都被挖了一个洞。
她真的无法去想象，当初冷父母和冷亦辰是怎样去接受她死亡的这个消息的。那个时候的他们，一定每天都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分明都已经知道了真相可却还是去隐瞒？为什么直到如今你还是怕我伤心，为我着想？冷亦辰，三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早就应该淡了吗？可你为什么……却还是愿意为我做这些只会让我觉得愧疚的事情？”
季嘉熙微微皱着眉头，声音是低吼着。
她心里有气，只是这气并非是针对冷亦辰，而是针对自己。
她心里有愧，太多太多的愧疚没办法从自己的口中表达出来。她今天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和冷家都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而这痛苦和折磨的源头，竟然是来源于她最爱的人。
想着，季嘉熙不由得苦涩地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