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均衡与殉道(1 / 2)

“你为什么同时用刀和剑?”

……

“你的刀和剑好厉害,在哪里买的?”

……

“不说在哪里买的告诉我多少钱总可以了吧?”

……

“你这样子好闷啊!”捷拉用力摇着头:“难得遇见一个正常的人,你这样子和那些疯子还有什么区别。”

“疯子?”楚昆阳警觉起来:“什么疯子?”

一路走来,捷拉一直赖在楚昆阳怀里没有下来,她对此的解释是那股强力的麻痹感还没有消失,但过了两天就算她被电晕过去现在也该恢复过来了。

在他们行走的同时捷拉还一直在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些问题就包括上述那些问题,还有例如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家里的人怎么样等等。这还是楚昆阳能够回答的,上面的问题是楚昆阳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他本就不擅长交际。

一直以来都是捷拉在发问楚昆阳选择要么回答要么沉默,这还是他第一次提问,关于这个奇怪的小岛上的其他人。

“嗯……就是这里的人都有点‘不正常’。”捷拉斟酌着用词,“我的意思是不光是身体上,这里也有问题,他们大多数都不和人交流,关键还是这里有问题。”她指着自己的脑袋。

楚昆阳低下头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不是说我,我哪里不正常了!”捷拉面红耳赤地争辩:“你看我都很正常!”

楚昆阳默默转过头去。

“对了,你家在哪来着?”捷拉冷不丁又冒出一个问题。

楚昆阳一愣,还是如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洛安。”

“带我去带我去!”捷拉兴奋起来,“我听说洛安可是个好地方。”

“那谁说的?”楚昆阳一愣,“你不是说他们都是疯子么?”

“我说的是大多数是疯子。”捷拉强调,“还是有个别像我这样正常的,就比如那个卖武器的戈拉蒙,他相对正常,就是他告诉我这些的。”

“戈拉蒙?”楚昆阳的脸色一变:“让开。“他的声音里满是戒备,”你说得对,这里的人不正常!”

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岛中心的位置,这里是没有树的,然而依旧没有阳光充满阴影。黑暗中满是血腥和腐烂的味道,各种各样的尸体躺在地上,有的还很新鲜流着鲜血,有的已经高度腐败露出了白骨,从那些怪异的骨骼和身体结构,很难说到底死的是“人”还是“动物”。

黑暗中那些低沉粗重的喘息比尸体更让人恐惧,在楚昆阳微微发亮的蓝色视网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人”,他们如果还算“正常”的话世界上就没有不正常的人了。撇开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不说,他们的身体构造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该是指甲的地方长出了狰狞的骨质爪,四肢的骨节变得粗大,牙齿外翻露出嘴唇,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脸上还有人的面部特征,楚昆阳是不会相信他们是“人”的。他情愿相信这些是野兽。

他们离野兽也不远了,现在看来地上那些尸体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同伴,他们凶残起来连同伴也杀!难怪捷拉要躲到远离这片区域的地方去,只怕任何进入他们视野范围的货物都是猎物!

他们并未贸然发起进攻。楚昆阳身上有一股比他们更强烈的危险气息,他不是“猎物”。他也是个“掠食者”,只不过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还是人另一个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在自然界里,除非在视物极度匮乏的情况下,一个掠食者是不会去轻易招惹另一个掠食者的。因为你想着杀死对方的时候同样也有可能被对方杀死,这就像一场踩在刀尖上的舞蹈,活下来的才是赢家,即使最凶狠的亡命之徒们也不愿意玩这种游戏,不爱惜别人性命的家伙往往很爱惜自己的性命。

此刻楚昆阳浑身都散发着刀锋般的锐气,那些潜伏在暗处的“人”本能地畏惧这股气势,所以只是远远龇着牙,而不是上来撕碎他们的血肉。

黑色的迷雾中出现了沧桑的建筑,有人用那些巨大的林木搭建了巨大的木屋,木屋的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算是招牌,这大概就是捷拉说的那个武器商店了。

沿着那些老化的木材搭建的流体,他们走上了这座同样散发着诡异的建筑。屋子里点着微弱的烛火,豆大的火苗发出微弱的黄色光,照亮了那些精致的连射弩,还有那些锋刃造型古朴的刀剑。每一件武器都可以说得上是上等货色,但这是相对那些凡铁铸造的刀剑来说,相比起楚昆阳背上那对刀剑,它们就是都应该扔到垃圾堆的次品。

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斜斜地倚了一把猩红的长镰,长镰很大,上面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儿。它和那些凡铁的刀剑不一样,它也属于那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武器。楚昆阳环顾四周,屋子里并没有人,他试着把这柄浑身都散发出摄人气息的长镰拿在手中。

长镰入手很沉重,铸造它的材料密度极大,连楚昆阳也觉得这柄长镰太沉重了,它的镰身都是猩红色的,血腥味儿从它的每一个角落往外冒。楚昆阳说得上是见过场面的人了,这柄长镰究竟杀过多少人连他也说不清楚,一个村,一个城?还是……一个国?!只有那种经历过正真的血雨腥风的武器才会有这种沉重感,仿佛上面染的血都浸入了刀锋里。被击杀者的灵魂附着在武器上,经受无尽的折磨,饱受苦痛。

青蓝两色的弧光闪灭,楚昆阳猛地一僵,下意识做了个伸手去拔剑的动作,然而剑已经不在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了。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刀剑,他轻轻抚摸刀剑上古朴锋利的线条和纹路,全然不惧“青锋”的锋芒和“雷弧”上的高压电弧,一副很欣赏的表情。

楚昆阳现在背心里都是冷汗,汗液像条毒蛇一样爬在他的后背里。他生来就是刺客中的王者,他很清楚男人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如果说连他都没有发觉这个男人占到了他的背后的话,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男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他没有心跳能不被察觉,第二是他的速度比楚昆阳还要更快的多,能在不被楚昆阳察觉的情况下从远处近身,无论那种情况都糟透了。刚才他拔刀之后完全有时间和能力砍下楚昆阳的头颅!

好在男人并没有这么做,在欣赏了一小会儿之后他把刀剑插回了楚昆阳背上的剑鞘里,用一种“赞赏”的语气对他说:“能驾驭住这对刀剑的可不是泛泛之辈,少年,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血液。为何不让它沸腾起来呢?”

楚昆阳回过头,用冰蓝色的眼睛打量这个男人。男人不过四十岁左右,头发是罕见的暗红色,梳得很是整齐。颇具南方风情的长包盖住了他的身体,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洋洋的,但他肩头那只巨大的乌鸦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乌鸦的眼睛是让人惊惧的血红色,而它的体型是普通乌鸦的五倍大!

楚昆阳没有说话,男人慵懒的笑笑:“你知道你这对刀剑的来立马?能将领域压缩进精炼的秘制殒金中,只要供给它血液力量就能为你所用,不可思议的炼金术,超越时代的造物,均衡的极致成就之一,力量封印在你的心中,只要你愿意释放它。”

捷拉这个时候正高兴地在武器堆里跳来跳去选趁手的弩箭,没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男人伸手从楚昆阳手里拿过那把血腥的长镰,单手持着画了个圆润的曲线后猛地握紧,镰身震动着发出嗡鸣,那是一件武器对鲜血的饥渴。

“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自报家门了。”男人察觉了楚昆阳那戒备的姿态,随手把那柄危险的武器放在一边,左手按胸鞠了个得体的躬,“在下是均衡的使徒,也是这个岛的主人之一,你可以叫我戈拉蒙。”

“均衡?”楚昆阳冷冷地问。

“对,均衡。”男人微笑:“均衡存乎万物之间,日出日落是一种均衡,血液循环是一种均衡。但这都只是皮毛而已,真正的均衡,将生命与力量放在等价的天平上交换,信奉这个法则的人便能唤醒血脉中沉睡的力量。成功的人所向无敌,失败的人就此失格,成为殉道的牺牲品。”他眯起双眼看楚昆阳:“少年,也同样也是这个法则的一员,为何不加入我们,释放自己的力量,均衡青睐你。”

楚昆阳摇头:“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无意加入。”他转身就走。

男人也不加以阻拦,他依旧微笑着,笑容含蓄而又危险。楚昆阳走出屋子以后,他肩头那支大乌鸦振翅飞出房间,“哇哇”高叫着在黑暗的空中盘旋,密林中亮起了无数的血红色瞳孔,无数振翅的响动和“哇哇”的嘶鸣在回应着它,天空中吹过了阴冷的风,仿佛一场群鸦的风暴。

楚昆阳从原来的那条路开始返回,此次出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发现关于“狰狞”的线索,是时候回洛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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