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约见(1 / 2)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们家自古以来的秘密,肯定比我想象中要多。

据我奶奶说,我们景家在古时候就是官宦人家。曾出了一位奇士谋臣,景连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度位高权重,十分得宠。景连洪一直当官当到70余岁,后来得了怪病,手脚僵直,四肢硬如磐石,无法执笔,皇帝老儿才肯放他回家,并赐他良田百亩、金银无数,荣华富贵相知不尽。

不过,传说景连洪死得也很蹊跷,说他死后没有尸体,肉身化成一缕青烟散去,而那棺材空空,世人给他修得也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罢了。

说到这里我就觉得怪异,如果这景连洪的事属实的话,那“死不见尸”岂不是我家的老传统?

“爸妈他们是不是没死?”我瞅着老爷子满脸的皱纹,问。

“都这么些年了,死没死你不知道吗?”老爷子不悦,“说的什么混话。”

可我总觉得我爸妈没死。虽然我妈做的菜顶难吃,我爸送我上学老害我迟到,但我心里还是想着他们。

“那你告诉我,他们出事的是哪座山头,清明、中元,我也好上山去祭拜祭拜。”

“大孙子,我说啊,”老爷子吃了口菜,用手指头捻了捻嘴边的胡须,“你上次带的那个女朋友,我看不行!那上衣跟裙子似的,裙子跟裤衩似的,衣不遮体,成何体统?”

什么什么什么啊,这话题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怎么提起她来了,”我丧气地皱了皱眉,“你这也太会打马虎眼儿了吧!”

“吃菜、吃菜。”

“别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对了,锅里还剩了鸡汤,我去热热,咱爷俩刚好一人一碗。”

老爷子转身离席,我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咽。

我心说老爷子有心瞒我,我再问也是白搭,他不肯正面问题,我吹不破他,也拉不长他。后来老爷子端了鸡汤回来,我和他又聊了点儿别的事儿,收拾完碗筷之后,我就回屋里上网去了。

十五年前,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不至于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在我印象里,有一段时间家里的亲戚确实走动的格外频繁,有几个叔伯、姑婶、表哥表姐,甚至从放暑假开始就一直住在我家里。

还记得夜里的时候,他们经常关着屋门,在里面讨论着什么,整宿整宿都不睡觉。妈妈也顾不上给我做饭,早上都给了我钱,让我去外面买。我曾经偷偷朝他们的屋里看了一眼,只见满地的图纸,桌上的方便面碗都堆成山了,除此之外,房里好像还放着很多书籍。

再后来,家里又运回了很多东西,用小面包车拉着,一整箱一整箱的搬回来,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大约一个礼拜之后,这些亲戚们突然在“旅行途中,因事故”死了。连同我爸妈在内,一共16口人,至今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

我爸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年幼的我,一面想要去相信爷爷做出的这样的解释,但另一面,我却怎么都不能相信。这就像突然有一天,你妈跟你说“我昨儿晚上见鬼了”一样。一面你不屑一顾,心想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另一面又很想去相信你妈,因为你妈怎么可能骗你呢?

或许,他们是不要我了吧?丧气的时候,我时不时会这么想。

可就算我爸妈不要我,他们也该跟我有个交代吧,比如跟我说:小阳,你这熊孩子太惹人厌了,老剩饭不说,都三岁了还尿床,我和你爸决定不要你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再见。之类的……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留下,突如其来得让人无发作出反应,反而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夜深了,糜园显得特别安静。心里一直琢磨事情,游戏没玩儿几把,我就早早睡下。

第二天,医院药房的空调他娘的坏了,师傅来修了修,说是空调变压器烧了,得明天带匹配型号的过来才能修好。

盛夏天热得要死要活的,我一身汗,身上沾满药渣,难受得不行,住院部送来的药单还有一大堆,喝了五杯水,我却一泡尿都尿不出来,正觉扛不住,想当场坐化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口叫我的名字。

“景白阳?……你就是景白阳?”

抬头,只见来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约莫20出头。

“抓药吗?处方给我吧。”我习惯性地说道。

“不,我不是来抓药的,我是来抓你的。”

我一愣,那女孩却咯咯地笑起来,小小的脸透过药房的窗口,望向我,“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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