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茶馆、驿站更是人满为患,各国的人们都在围绕着这三件或真或假的事儿,重复传播、夸大着自己道听途说的传闻,茶水、客栈老板是笑着收茶水银两气这些人一坐下就是大半宿。
“来了来了,最新的消息。”一个人拿着一长卷宣纸,也不判断事情真伪便开始在念叨,热闹的茶馆立刻安静了下来。
“燕君不朝,实为冬寒,今太医入宫……嘁。”
“嘁诶。”众人似乎很快就将这消息摒弃了,“欲盖弥彰啦欲盖弥彰。”
“王二,你哪来的不实消息。”
“嘁,空穴可不一定不来风哦,我等可是花了二两银子买的。”
这一番笑谈很快又在大街上传出,又以一种惊人的传播速度从这小镇的茶馆传往他国。
从药房抓好药材的碾辛赶忙抱紧了手里的药材,就像想护住燕玄嬴的小母鸡,忍不住偷听街上人的闲言碎语又急着跑回家去给燕玄嬴疗养。
她没有买小羊羔,她得对菩萨失言了,她已经把所有的银两都拿来换更好的药材,也不管掌柜坑不坑她,只是想着用最好的药材,换回最安康的燕玄嬴。
“燕君安康燕君万福,燕君……”
碾辛抱着药材一路碎碎念的替燕玄嬴祈祷着,大步大步的跑回山庄村落,真不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哪来的这些体力折腾,又是忙活煎药又是忙活热水的,在这寒冬的末岁里,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滴落、擦拭又冒出。
摇着蒲扇,碾辛用手合着白麻布帕子去掀药罐盖,用被不隔热的麻布帕子烫得撒不了手。
“啊呼,啊呼。”碾辛吸气吐气,小脸颊被空气充斥得鼓鼓的,“哈……”
“燕,燕君!”
碾辛忘记了摇晃小蒲扇,也忘记了被烫得手指尖,呆愣的看着站立在身前打量着他的燕玄嬴,红了脸半晌才忸怩不安道,“您体力真好,才一宿就醒了。”
她还想,多照顾他几日;可又渴望他安康。
她还想,多留他些时日;却只燕国需要他。
她还想……
燕玄嬴一言不语,眼前的女子带着惊喜而又羞怯的语调;关怀而又谄媚的言语,分明就像奴柒的模样。
不,或许她们本是两样。
女子那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儿上泛着少女情怀的淡淡桃红,那是奴柒的脸上找不到的红晕霞光。
或许她们言语相同、形体相同,就连乎发髻都同是垂髫的双丫髻,可燕玄嬴真的不知道,是他看见了那年初冬的奴柒还是透过那年初冬的奴柒看见了如今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我。您。”碾辛看着燕玄嬴一言不发的打量着自己,少女的小心肝儿怦然一动,红了红脸,开了言却又咬着贝齿不敢多言,只是微微低着头,又忍不住多看燕玄嬴两眼。
“原来他长得这般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