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了片刻,她手势极利索的挽起一个灵蛇髻,又用梳子蘸了桂花油将髻下的碎发抿的服帖。对镜自照,微微颔首。转首看向李錡眨了眨眼,娇声道:“方才梳发梳的手都酸了,不如王爷替妾身簪发吧。”
李錡自是乐意,起身走到妆台前看了看,道:“秋儿想簪些什么?簪支步摇么?”
“都听王爷的,王爷喜欢簪哪个就簪哪个。”杜秋面上带笑,“哗啦”一声拉开了妆台上的妆奁盒子。
妆奁盒子有三层,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金玉贵器。李錡伸手翻检了一会儿,忽而疑惑道:“本王记得曾叫从人特意为你打过一只赤金茶花簪,怎的找不见那只?”
很好,终于问到了。杜秋心底冷笑,面上却做讶异之色,亦抬手翻找了片刻,才惊道:“那只茶花簪秋儿甚是喜爱,都不舍得日日带着,偶尔才簪一次。我今早还在妆台上看见过呢。怎的不见了…”说着站起身,在妆台周围又查看一番,才急急向外喊道:“荀琪何在!”
一个人影循声入内,恭声道:“奴婢在,夫人有何吩咐?”杜秋已成侧妃,府中侍从们皆改了对她的称呼,尊称一声夫人。
“你收拾我妆台时,可曾看见过那只茶花簪?”杜秋微微蹙眉,问话略有急躁。
“今日并非奴婢打扫的内殿,奴婢不曾见过那簪子。”荀琪茫然答道。想了想又道:“奴婢记得…今早仿佛是荀珍姐姐带人来打扫的。”
李錡方才一直未说话,此刻听荀琪说起荀珍,不由的与杜秋对视一眼,方要说话,杜秋却抢先道:“许是她替我放起来了,你去问问。”
“是。”荀琪诺诺退出。
杜秋有些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支金镶玉步摇插在髻底。又抓了一把颗颗浑圆大小一般的珊瑚珠一粒一粒嵌在发髻周围,最后用一个做的极精致的金玉押发别在脑后。这才满意一笑,与李錡一道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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