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一个人的脑容量有限，记忆太多太惨……太杂产生的后遗症？
香雪蹙眉，有些慌乱。欲起身接着喊苏小川，可一想到苏小川发病之后的嗜血，立马手一抖，当即转身离开。
苑门外还候着一个传话的小厮，她得将三小姐的意思说与他，让他带给相爷定夺。
左相府，前院大厅。
“混账！”
苏柬听了小厮来禀，怒火直冲脑门，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杯盏清脆作响，“去几个人，将那妖孽擒来！”
“爹爹莫气坏身子，云若和姨娘心疼得紧。”苏云若上前，轻柔的替苏柬顺着背。
谢荣华听着自己女儿叫她姨娘，虽然知道是不落人话柄，但是心里却总是疙疙瘩瘩的不好受。
都怪苏小川那妖女，这么些年，该吃的吃了，该毒的也毒了，怎知，却怎么也死不了！
“相爷，要不妾身去试试，”谢荣华起身，一把按住苏柬与抬起阻止她的手，轻柔一笑，“放心，小川很黏妾身的，那孩子也可怜，她也不想这样的……”
“行了行了，你们母女两个在她面前倒成了好人，我反倒成了恶人。”苏柬大手一挥。
这模样，算是答应谢荣华去请了罢。
谢姨娘得到苏柬的认可，满足一笑。招呼着身边的大丫头一行人，往灵心苑去。
“夫人。”
远远地，香雪看到谢荣华的身影，立马跑到院门口迎上去，一声夫人，算是一大早的马屁。
啪！
看着不由分说甩她一巴掌的谢姨娘，香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没叫醒三小姐……
“混账！”不容香雪细想，一声咒骂让她下意识的跪地，“夫人……”
“瞎了你的狗眼，夫人也是你能乱叫的，姨娘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眼里的夫人了？”
香雪伏在地上有一瞬间不明所以。她能听出谢荣华自称姨娘时的咬牙切齿，但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做？
“三小姐呢？”谢荣华给了身后老妈子一个眼色，问香雪。老妈子明白过来，手一挥让一干丫鬟退到苑门外候着。事后才知道谢姨娘这是在演给小姐看的，她在心里也默默记下了。
不容她多想，香雪立马回话，“三小姐还在睡…。”
“带路！”谢荣华心下暗恨，拂袖当先往苏小川房里去。
半梦半醒听着苑中叽里呱啦的吵闹声渐渐没了，苏小川深锁的眉心也跟着松开。不等换个气接着睡，就被一阵脂粉香熏醒。
“小川？”
睁开还是浮肿的双眼，苏小川在这声亲昵细腻的轻唤里哼哼了两声，翻个身接着睡。
谢荣华面色一僵，有些下不来台。当即提着裙裾挨在床沿边上，拎着保养得宜的手轻推了一下被窝里的人，“小川，都快晌午了。”
啊！
原本睡梦里的苏小川被碰到腰上的笑点，一个鲤鱼打挺掀了被子大叫一声，醒了。
“啊！！！”这一声白日里的惊声尖叫，便是谢荣华发出来的。
“姨娘！”老妈子一声嚎，眼疾手快掐了一把愣神的香雪的胳膊，两人齐力将盖在谢荣华头上的被子拿了下来。
看着谢荣华雍容的装扮被她的被子蹂躏得发髻散乱，钗环半挂的狼狈模样，苏小川刚醒还有些懜神，“刚才谁戳我？”
谢荣华身形一僵。她哪是戳她，她现在恨不得戳穿她心肺，妖女气死她了！
一脚勾起凌乱的被褥扔在床上，苏小川赤脚下床，五月初的天，地板的阴凉正好让她提神醒脑。
在苏小川的示意下，香雪战战兢兢的去叠被褥，眼睛时不时的透过摇摆的帘子瞟着厅外的景象。
“香雪，被子没叠好今天不准吃饭。”懒得理会香雪的缩头缩脑，苏小川直接威胁。
香雪动作一顿，立马专心做事。
老妈子本想扶着谢荣华找个地儿坐着休息一下，哪知看了半天，偌大的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由看向身后一头蓬松，一脸痞笑的苏小川，“三小姐，您闺房连把椅子都没有？”
“你这是在质问我？”苏小川冷眸斜睨。她不喜欢质问别人，更不喜欢不相干的人质问她。
“老奴不敢。”老妈子低头，口中说着惶恐。
“好了。”谢荣华稍稍扶了一下鬓发，管不了有些花了的妆容，抽着嘴角冲苏小川笑了一下，“小川，都这个时辰了，快午膳了，稍稍洗洗便随姨娘去前院同你爹爹吃饭。”
刚要拒绝，肚子却合时宜的叫了。苏小川眉头一挑，方才整了谢荣华一次，现在有种洒脱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