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苏推开季延熙,“诶,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大清早连牙都没刷就被你轻薄了!”
“是你当初死皮赖脸教会我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的!”季沿熙回了一句,堵住了顾流苏所有的话。
“你……你口才是日益见长啊,说话这么溜,你确定你亲妈不是狐狸?”顾流苏不安分地在季沿熙身上戳了几下。
尴尬的两声咳嗽声传进客厅里两个你侬我侬的人耳朵里,顾流苏条件反射推开季沿熙,转身看见季母站在茶几那块,低着头叫了一声“妈。”
“你们知不知羞?要不要脸?自己的房间被驴踢了吗?在这吵什么吵?”季母用手将她的头发大概整理了一下,恼怒地说着。
“妈,你今天没有什么活动吗?”季延熙自然地脱掉外套向沙发那边走着。
“有,一会儿和我朋友打高尔夫。”季母语气缓和了好多。
顾流苏尴尬地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季母这么大动静根本就是来骂她,好在季延熙是一只老狐狸,替她巧妙地遮了过去。
她洗漱完也没有理客厅里两个人径直走了出去,她去找自己的宝贝徐朵朵!
李婶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她刚才去安顿那只狗,也是极其不安分哟。
顾流苏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没找到狗,也没找到狗窝。
“啊”一声尖叫,除了季母还有谁!
她急切地跳着进去,就看见客厅里季母尖叫着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地像纸,看到站在门口发愣的顾流苏,恢复了她的本性不客气地吼道:“快把那个东西打死扔出去!”
顾流苏愣着,徐朵朵没闯什么祸啊,再说了,季延熙不是在客厅吗,人呢?
季母吼着过来撕扯着顾流苏的衣服,给了她一巴掌,“贱人,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我对动物的毛发过敏,你是不是就是存心和我作对,让我不得好过!”
这样打着还觉得不够过瘾,直接抓起了顾流苏的头发,顾流苏一个没站稳,直直倒了下去,额头就那样撞在了茶几的一脚,瞬时间没了反抗,没了动作。
季母不知所措,顾流苏的额头一脚血很快渗了出来,“顾流苏,你别装死啊,我还和你没有完呢!”
季母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越来越痒,换完衣服出来的季延熙看到这样子,着实吓得不轻。
“妈,你怎么了!流苏怎么回事?”季沿熙失控地问着。
看见缩在一旁的徐朵朵时,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婶,叫救护车!”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医生团队来,估计两个人都耽搁了。
季延熙手忙脚乱地找医药箱,找白药,找纱布,顾流苏像一个失去了活力的芭比娃娃,没了生气,脸色苍白如雪。
季沿熙一路上精神状态都处在最低谷,他答应了给她最好的保护,却事与愿违,周而复始地推她在绝路徘徊。
他明知自己的母亲对宠物的皮毛过敏,可还是相信流苏会处理好,不会与母亲发生不该发生的摩擦,意外却汹涌而来。
他自诩已经强大到无人可敌,无人可挡,自诩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给了他幸福的人却不幸福。
季母的过敏比流苏的外伤流血过多好治多了,不到两小时就悠悠转醒,看见在自己床边的儿子,她竟然无言可对。
“妈,你醒了!那我先去看看流苏。”
“延熙,如果我给你造成了太多麻烦,让你两难,我回美国。”季母偏着头,无声地落下泪来。
她知道那是不舍。
“妈,你好好养病,没事的。”
季延熙站在护士站,询问病情,护士给他的结果是,“输过血清已经缓和了不少,以后切记不能再受这么严重的外伤。”
季延熙自责到无以复加。
流苏是凌晨两点多醒来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灯光照射下,季延熙整个面庞都显得疲惫不堪,她轻轻伸手握上他的。
季延熙睫毛微动,却是没有醒来。
“延熙,我不知道妈对宠物毛过敏,对不起。如果我以后出意外了,你把我的骨灰就撒向黄河,那样,我就可以无忧无虑进入大海,蒸腾,上天,水蒸气,落下,一生如我所梦,桀骜不驯,不受拘束。”
顿了一下又说道:“季延熙,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这一刻季延熙的心“突突突”地跳,她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她分明可以揭穿他装睡啊。
顾流苏是知道季延熙醒着的,在他的脖子上挠了一下痒痒,季延熙果然“咻”地睁开了眼,迷茫地看着她。
“我刚才说话你都听到了。”
“你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你就装吧。”
“让你受苦了。”季延熙动情地握住顾流苏的手,接着说道:“故事我在听。”
顾流苏仔细想想,谁也没什么错,只不过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罢了。
想要幸福,肯定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那么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她接受所有的挑战。
“嗯,你躺在我旁边睡吧。”
季延熙贼笑,“就等你说这句话。”
顾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