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月娇奴停下脚步,秦叔,我是不是一个坏人。她停住脚步,回头间已经是满目的忧伤。
姑娘。秦简站在那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在秦简的心里,善与恶的界限从不仅只于此,善与不善,需要用心去看。
一阵微风袭过,河面上水波荡漾,二人望着水面,双双互不言语,这水波正如同两人的心思百转千回,原来,仲夏的傍晚,也会冷的彻骨。
风月楼的红火一如往常,来往恩客络绎不绝,月娇奴站在风月楼的门口,里面灯火通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肮脏之地,竟然成了她的归所,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她摇摇头,迈步往里走,越走越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明月你回来啦。她正纳闷,红娘就从后门走了进来,看到她笑的合不拢嘴。
明月?月娇奴朝秦墨所在的房间看过去,房门紧闭,这家伙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秦小姐请安?红娘厉声说道。
秦小姐好,众人异口同声。月娇奴的心里暗暗鄙夷,秦墨的姓氏原来如此有用,本来连日来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变成这样,她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呢。你可还满意?公子墨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两手拄着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当然满意。月娇奴回以一笑,大哥还真是费心了呢。
那明月可否上楼来和哥哥一絮?秦墨满含笑意的看着她,那笑却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自然是好。月娇奴收起笑容,朝他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进了房间。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那么做,你想报复那女人,我帮你杀了她便是。秦墨背靠着窗站着,窗外的荷塘阵阵虫鸣,夏天的夜,从来都不是寂静的。
杀了她?不,让她死太容易,她所珍视的东西,我会让她一点一点的失去,有时候活着,往往比死了更让人难受。
秦墨眼神复杂的看着月娇奴,他发现面前的女人和他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这也是他当时选择和她合作的原因。
你在想什么,见他看着自己许久不曾言语,月娇奴觉得有些尴尬。
活着比死了更难受。秦墨移开目光,看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夜色。明月还真是有趣呢?
有趣?或许吧!既然背弃了我,就该想到后果。月娇奴悠悠的说着。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秦墨回头,眼中一片沉寂。
月娇奴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如果有一天,你我背道而驰,希望你也不要手下留情。她的态度很明显。
自然如此。秦墨微笑,但愿这一天不会发生。两人相视一笑,再不言语。
从秦墨所在的房间里出来,已经临近半夜,大多数人都已经熟睡,门口影影绰绰的有人影在走动,是沈青,她的心里暖暖的。慢慢走下楼,朝着门口走。
小月,你有没有怎么样。还没等她走过去,沈青一路小跑过来拉住她的手,神色里满是担忧。
我这不是好好的。月娇奴轻笑,这风月楼里,除了沈青,哪还会有人如此关心她。
今日彩灯节,你去了哪里,我在那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沈青说着说着脸色就有点不对了,就连眼眶里都水汪汪的。
怎么会。月娇奴摸着她的脸颊,冰凉冰凉的,看她那幅样子,一定是没有看到自己,这样倒是避免了不必要的误会,毕竟她的心里一直爱慕着公子墨,如果沈青知道她和公子墨一起去了彩灯会,一定会误会。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去看大夫了,没想到一去就是一天。她伸伸懒腰,装作很疲惫的样子。
是这样吗?沈青质问她,你不会是去会情郎了吧!
怎么会。月娇奴干笑两声,听了沈青的话,竟然莫名的心虚。走吧走吧!月娇奴拉着她往屋里走,她没有看到,在进屋的那一瞬间,沈青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