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那具身体依旧温热，甚至整张后背都湿哒哒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总之，浸湿了她的后背。
那时的她，脑海中空荡荡的一片，整个人仿佛被抽空灵魂的扯线木偶，因为没有了主人的操控，呆愣愣的站着，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
身后的人突然动了，随着顾沫语的动作，一阵带着轻微风动的人影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顾沫语冷冷的看着她，仿佛阴冷的毒蛇，目光始终揪着自己的食物不撒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阴暗面的顾沫语，这样的她竟让一向异于普通人沉稳的她生起了一丝慌乱，像个孩子，茫然无措的搅着衣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大人面前低着头，看着脚尖。
她埋首的瞬间，错过了顾沫语眼底的痛苦、挣扎与不舍。
顾沫语伸出手，温柔的在她脑袋上轻轻抚了抚，温柔的在她耳畔说道：“丫头，好好活着。”
她没有名字，她也从来不曾自我介绍，顾沫语便一直延续了这个称呼，一直叫她丫头。
那时，她觉得顾沫语的声音宛如天籁，在她耳畔久久萦绕，温柔又好听，仿佛山涧叮咚的泉水，又仿佛仙境的琼箫。
说罢，她几乎是下意识抬头，见顾沫语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再也没了往日的莹润，惊恐慌张的扶着顾沫语几乎站不稳的身子。
原本，她以为，以为顾沫语会在抚摸自己脑袋的时候对自己下手，那时，她其实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