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城说话阴阳怪气，笑里藏刀，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他又举起酒杯，这一次，是对尹曜说的：“尹总，可愿赏脸？”
尹曜握住酒杯的手被自己捏得发白，他没说话，眉头也没动一下，就仰头把酒悉数喝光。
“尹总好酒量！”
他依旧是沉默不语。
他身边的那群金发碧眼、丰乳肥臀一窝蜂地涌上来，又是给他倒酒，又是给他按摩，简直是春色满园。
童小棋扁扁嘴，沈彦城的酒杯又递了过来。
“你直说吧，喝几杯签合同？”
“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女人。”他松开手，将桌上剩下的十杯酒排列整齐，“喝完就签。”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合同章，放在玻璃台上以表诚意。
童小棋二话没说，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灌。
十杯酒种类都不同，大概度数都不浅，这才刚刚三杯下肚，她的脑袋就开始疼得难受，眼前天旋地转，要不是沈彦城及时地站起来扶住她，她恐怕现在已经趴在地上了。
“别光顾着喝酒嘛。”他轻声说，“有空也欣赏一下尹曜的表情，那才是一道风景。”
她的大脑已经不能根据沈彦城的话做出敏捷的反应，她愣了许久，最终慢慢地抬起头，正对上尹曜的目光。
她所能看见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因此童小棋只能依稀辨别出尹曜的身形，他的五官看不清晰和真切。
此时此刻，尹曜的目光很冷，是童小棋从未见过的寒冷。
像是裹上了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不用说话，就已是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