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寒冷刺骨，我陷入一个怀抱，那样的温暖，萦绕着淡淡的白茶花香。“你来了…”
“终于醒了。”我动动眼皮，还没有看见外面的光亮，就听见程伊诺的声音。
朱蒂端着水杯站在身侧，她们扶起我，我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是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冽儿，发生了什么？谁去过你家？”程伊诺用温怒的语气问我。
我喝着白开水，没有说任何话。
“伊诺，她想说自然会说的！”朱蒂不准程伊诺再问下去。
“你看她这个样子会说吗？”程伊诺彻底火了，“杜薇冽，我警告你，不论是谁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就算是因为顾明溪，我也不准，我也会毁了！”
程伊诺拿起手提包出了病房门。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叫住。
我不知道程伊诺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口气。如果程伊诺真的有那样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顾明溪这样的伤害了我，你真的会毁了他吗？他是我的命阿…
程伊诺，你舍得一切也舍不得伤害了我…
“冽儿，喝点粥吧。”白粥，微量的盐。
我忽然想起在山上的时候。
“我是怎么来医院的？”我还记得那个香味。
“伊诺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你没有接，就去了你家，发现你晕在沙发上，就将你送到了医院。”
所以程伊诺才会看见茶几上没有收起的杯子，才会知道是有人来了我家。
我又喝了两口粥。记忆力那萦绕着白茶花香味的拥抱，或许只是我昏厥时候的错觉。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那么蓝，雨后冲洗过一般，这个城市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天气了。
朱蒂拢了拢我鬓角的长发，“冽儿，别再生病了好吗？”
我回过头，朱蒂正看着我，眼睛里已经有了水雾。
我覆上朱蒂的手，摩挲了片刻，我想说的对不起，一直盘旋于唇齿之间，没有说出。
朱蒂说，她讨厌医院，因为那天，最后一次见到她妈妈，就是在医院。
她常抱着她妈妈的照片倚靠着我发呆，我对朱蒂妈妈的照片更是不陌生。当我在纽约活过来之后，头发已经长长，朱蒂给我弄了大波，我穿上朱蒂妈妈的衣服，鞋子，简直就是朱蒂妈妈的年轻版。
我比起朱蒂长得更像她妈妈的女儿，可是可以肯定的是朱蒂妈妈十八岁就嫁给了朱蒂爸爸，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所以我不可能是朱蒂妈妈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