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颜将玉佩戴好,拉起了缰绳,看了一眼城墙之上。她虽然看不见那里站了何人,不过此人一直盯着她瞧,想必不是陌生人。
“驾!”水清颜一拉缰绳,朝皇宫赶去。
皇宫。昭阳殿。
云澜沧难得要来了一次,皇后欣喜的准备了玫瑰花的汤浴,六盘小巧的点心,凤床铺的整整齐齐。
洗浴完毕之后,皇后穿上了精心准备的透明纱衣,外面披了一件中衣长袍。隐隐约约中,肌肤若隐若现。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喊,皇后带着浅笑朝门口走去,准备迎接云澜沧。
门外,云澜沧面色平静,朝殿中走来。
突然,小寿公公跑了过来,在寿公公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寿公公立马上前:“皇上。”
云澜沧的脚步应声停在了昭阳殿的门口:“什么事?”
寿公公道:“宫门口的人来报,水四小姐跪在了宫门口。”
殿中,正欲出门接驾的皇后闻言,顿住了脚步。
一道门,门外是云澜沧,门内就是皇后。一个面色平静,一个一脸期待。
云澜沧隆起了眉头:“先带去御书房。”话毕,看了一眼昭阳殿的门,然后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门内,皇后的脸上的期待渐渐的变成了无穷的冷意。
“娘娘,皇上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婢磬寒,小心翼翼的安慰道。
“水四小姐!”皇后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深夜入宫,简直是不把宫规放在眼中,皇上若是想要纳了她,本宫这就成全他!吃不到娘,女儿也是一样的!”
磬寒有些惊悚的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的意思是?”
“不知道皇上深夜在御书房与水清颜独处的消息传出去,有多少人要跳起来骂娘!”皇后的眼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半响,皇后却是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掩住了眼中的那抹戾气,依旧换上了那副平和的神情。
磬寒眉头颤颤。
“去通知贵妃,贤妃,良妃,淑妃,德妃,咱们一起去给皇上做个证人。”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还带着两分怒意,但是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是。”磬寒立马去办事。
天幕上,月亮独辉,却被屡屡薄云遮住了声影。水清颜在寿公公的带领下,穿过皇宫的个个门,在寂静的夜中,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
水清颜进去之后,向云澜沧弯下了膝盖。这是她第一次向云澜沧彻彻底底的行大礼。
“臣女水清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云澜沧看着水清颜平淡的脸,缓缓地开口:“身子大好了?”
“躯体虽好,心灵却千疮百孔。”水清颜缓缓地开口,“臣女深夜打扰,请皇上恕罪。”
云澜沧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几次见你,与以前大有不同,这几年,无论见识还是说话,都大有长进。”
“多谢皇上夸奖。”水清颜平淡的道,“臣女深夜打扰,是为请罪。”
云澜沧挑眉:“躯体虽好,心灵却千疮百孔,莫不是什么事情伤到了你的心?若是如此,你今日便不是来请罪,而是来请朕赐别人的罪。”
水清颜恭敬的给云澜沧行了一个大礼:“臣女之罪虽然不该饶恕,但是臣女当年年幼,请皇上看在臣女当年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云澜沧闻言,眉头有些隆起。水清颜的样子太过郑重,让他怀疑水清颜捅了大篓子:“还没有说罪行,便为自己求情。”云澜沧运气平淡,话中却有淡淡的笑意。
水清颜没有起身,只等皇上开口。此罪欺君,当赐死,但是她不想死,自然要请云澜沧赐一道保命符。至于云澜沧给不给她,就只能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云澜沧眼睛笑了笑:“说吧,天大的篓子,朕给你补上。”
水清颜起身:“皇上的意思是,可以赦免臣女的死罪?”
云澜沧摇摇头,嘴角却带了一丝笑意:“若是滔天大罪,朕自然不能轻易饶了你。”
水清颜神色一凛:“皇上金口玉言,说过天大的篓子都给臣女补上。”
云澜沧眉头一挑:“先说说看。”
水清颜解下了脖子上的碧雪鸳鸯佩:“臣女诬陷嫡姐,自私自利,欺君罔上,罪不可恕,请皇上看在臣女当初年幼不懂事的份上,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