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远远望着它负伤倒地，最终再没有爬起来，心里惭愧自己胜之不武，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步伐也走到了它的身旁。
他不明白，这畜生生命的最后一刻，为何要向着河水方向奔跑。
只是从那不再起伏的长毛腹部判断，它是真的气绝了。
他本就高原反应不适加上饥饿难忍，又和这个重达千斤以上的家伙折腾了一番，此刻已是将近虚脱边缘。
颓然坐在牦牛身旁，倚靠着对方还有余温的毛发取暖，意识恍惚中，昏睡了过去。
直到朦朦胧胧进入梦乡，这位穿越而来的皇帝也不知道，牦牛先生最后奔往河边的原因，是想步入泥潭选择有尊严的死去。
那是这片藏北高原的所有孤牛，极为神秘且统一的死亡方式——
在临死的前几天就走入泥潭，四蹄分开站立泥中，不吃不喝，沉重地低着头，任寒风吹打着身上的长毛。终于有一天死了，那双巨大的残缺不全的角依然朝前，仿佛在抵防着抢掠入侵者……
所以，在藏区，很多牧民会将野牦牛或者家牦牛的头颅骨和犄角当做供奉物。
或挂于家中墙壁上，或陈列在路边堆砌起来的祈祷处，据说代表着不屈、捍卫、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