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勉强地将涌到喉咙的血再吞回去，然后一手扶着马车，慢慢站起来。
脚步蹒跚地走向旁边的草丛。
前面官道也许有圣武者经过，他不能让门下弟子认出来。
走到草丛里时，冷玄墨才发现刚才的车夫正瑟瑟发抖，后者讪讪地望他一眼，苦着脸解释。
“对不起，客官，我，我也是为了自保。”
他淡然望了对方一眼，声音嘶哑。
“帮我个忙，将我袍子这一块撕下来。”
他的袍子被那个强盗吐了痰，肮脏不堪，但是他不能像将整件袍子扔掉，所以只能撕掉一块。
就算撕，他的手指现在已经骨折，根本没法使力。
车夫连忙照他说的撕下一大块，再次道歉。
“真是对不起啊。这位客官。你，你回去后可千万别找我麻烦，你的钱我这就退给你。”
这个黑衣男子，一看就是贵人，虽然完全没有武力，但说不定是什么名门世家的。要回去找人来报仇，那可怎么办？
车夫慌忙将刚才的车钱递给他。
冷玄墨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头也不回转向就走。
他纵有满腔怒火，也根本无法发泄。
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这都是报应吧。
之前他视这些贱民为蝼蚁，现在被他们扇巴掌，被痛打，被侮辱，还不如一只蝼蚁。
也许以后还会有更重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