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此时纳兰天月已经走出矿洞，看见巫夜灵这个模样，顿时心中一紧。
都到这里，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我出不去。”
巫夜灵伸出黑漆漆的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
“禁制明明已经被毁了，你怎么会出不去。”
纳兰天月不信，她走进矿洞拉起巫夜灵往外走。
结果她是出去了，巫夜灵却仍然卡在矿洞口这里，怎么拉都不动了。
纳兰天月低头看向巫夜灵，这才发现他竟然没有影子。
刚才矿洞里面太黑，情况又太混乱，她根本没有发现。
“你的影子哪里去了？”
纳兰天月声音有些干，她想起进矿洞的时候，巫夜灵曾经说过，他被选作血祭的人选了。
“我不知道，他们把我从矿洞带走以后，就用针在我胸口刺了一下，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巫夜灵现在也已经明白，应该就是那一刺导致他现在的模样。
胸口，难道是心头血被取走了？
纳兰天月开了鬼眼，仔仔细细的观看起巫夜灵的心口。
那里若隐若现，仿佛真的少了一块。
她不死心，锁魂链化为一把尖利的刀刺入巫夜灵胸口。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心头血，魂前灯，都是控制他人性命的玩意。
很明显，巫夜灵的心头血已经被炼制了。
他已经走不出这个矿洞了。
就算纳兰天月用法器把巫夜灵弄出去也没用。
他和铁血军不同。
铁血军的魂魄和天魂令为一体，才可以借助天魂令的力量脱离矿洞。
巫夜灵一旦离开矿洞必定会灰飞烟灭，只能一辈子躲在法器里面，这比做鬼还要惨。
除非……
“公主，我孙儿这是怎么了？”
巫婆婆瞪着浑浊发白的老眼，双手胡乱挥舞着走进矿洞，然后紧紧抓住了巫夜灵的手。
她体内的巫鬼之力已经去完全耗尽，心眼也开不了，蹲在巫夜灵身边就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奶奶，我没事！”
巫夜灵摸着奶奶的白发，故作开朗的说道，“我只是忘了拿东西，现在已经拿到了，咱们走吧！”
说完，就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纳兰天月。
他已经没救了，希望她能带奶奶离开。
“巫婆婆，你孙子的心头血已经被取出来血祭万人坑，他现在走不了。”
纳兰天月无视巫夜灵的视线，把他现在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她很清楚巫婆婆为了救孙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现在带她走无疑是要她的老命。
该怎么选择，应该是巫婆婆来做决定。
“你胡说，我没有血祭，我能走！”
巫夜灵瞪着纳兰天月，气她为什么不帮自己。
若不是附身的青铜小傀儡做不出翻白眼这个动作，纳兰天月绝对要送他两个。
她收了巫婆婆的血葫芦，自然是以巫婆婆的意愿为重。
“乖孙儿别怕，奶奶在这里！”
巫婆婆听了纳兰天月的话，反而露出笑容，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孙子的肩膀，想把他搂在怀里安慰。
只可惜他现在长大了，巫婆婆又老了，已经抱不动了。
“奶奶！”
巫夜灵眼眶立刻红了，他真恨老天爷瞎了眼。
为什么不让他活着和奶奶出去。
“孩子，好好活下去！”
巫婆婆摸了摸孙子的脑袋，又对纳兰天月道，“公主，拜托您了。”
纳兰天月点点头，已经明白巫婆婆想要做什么了。
想要救巫夜灵离开，就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替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