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香菱强行忍住又故作老沉,想拍拍陈顺安肩膀的冲动。
她便在苟典谒、铁监院两人的带领下,前往讲武堂的武碑石林,紧密禁地所在。
而陈顺安回想着张香菱方才所说的话。
天大的机缘?
陈顺安摇了摇头。
张香菱不过武者,乳臭未干的年轻后生,恐怕还未触及圣朝的隐秘。
张家也并未将这些告知她。
机缘倒是不假。
但陈顺安更觉得,这机缘之后,恐怕藏着一些别有用心的深意。
如果陈顺安猜得不错,通州张家,必定也有仙家,甚至数量不少。
否则绝不可能在鳌山道院,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张家恐怕遍地都是各种芝人芝马、人形宝参、把《飞仙劲》练到大成,快成妖的存在。
那作为《飞仙劲》的至高奥妙,数百年来极少有人能领悟的六景轮转真功图,岂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陈顺安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变强。
斩六贼,武道宗师,神道九品,迎回水元权柄……
只要自己实力足够,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会让路。
机缘在那,谁也夺不走。
而且,以他陈顺安如今的实力,寻常机缘岂会入他法眼?
不如往汪洋大泽,四海津渡去寻,水中遍地皆是机缘。
上善若水,不争不抢,方为他陈顺安的道。
……
“唉,张小姐去了讲武堂禁地,若是几天几夜不出来,那我等岂不是要苦等?”
“张姑娘刚刚看了我一眼对吧?多看了我一眼,那她一定对我有意思!”
“我好不容易才淘到一本疑似铁钰宗师的亲笔注疏,虽然是残本,还说与香菱姑娘共赏的呢……这可如何是好?”
“你那鬼画符也似的破烂,也敢说是铁钰宗师所留?我这可是米襄阳的孤画《烟雨图》,蕴含仙家之隐秘,香菱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陈顺安正欲离去,忽然耳根一动,注意到‘铁钰宗师注疏’这些字眼。
等等,铁钰宗师亲笔缮写的武道纲要?
机缘!
对陈某来说,不亚于天大的机缘!
或许可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帮陈某斩灭意贼,甚至一窥宗师境界!
陈顺安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得争!
孝廉公王植呈见本地的后生目中无人,居然还敢反驳自己,正欲辩解两句,忽然眼前一花,陈顺安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此人轻功造诣,竟如此之深?
王植呈正诧异间,便见得陈顺安满脸笑意,拱手开口道,
“诸位何需忧愁,在下愿意当个中间人,替各位转赠心意。”
“你能进讲武堂禁地?香菱小姐能听你的?”有人满脸质疑。
而王植呈没有说话,眯着眼睛,也是上下打量陈顺安。
陈顺安老神在在道,
“按辈分,张香菱可是陈某的幺姑,而且不过是讲武堂禁地,我有路领办的腰牌在此,何处不能去得?”
路领办的腰牌?
此话一出,不少人顿时眼前一亮。
王植呈忽然冷笑道,
“你这厮,信口雌黄,要是你拿着我们的宝贝跑了呢?!”
陈顺安摇了摇头,一脸肃然道,
“诸位可是武清勋贵,大名鼎鼎的俊彦豪杰,孝廉公更是堂堂举人出身,老朽不过是一介白衣,贩席织履之辈,岂敢昧了诸位的东西?”
王植呈思索了下,点点头,
“料你也不敢,拿去吧!”
说罢,王植呈直接将装有铁钰宗师亲笔注疏的木匣,推到陈顺安面前。
这么容易就上手了?
陈顺安站在原地,甚至还愣了下。
主要是有些不习惯,如此轻松就获得一场机缘。
王植呈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
“小家子气,我王植呈是何许人也,会如你这般斤斤计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也休怪王某不讲仁义了!”
“好好好……”
陈顺安捧着木匣,后退几步,这才喜滋滋的转身,大步朝讲武堂禁地而去。
到了禁地前,有负责看守此处的讲武堂精锐拦下陈顺安,在陈顺安取出路领办的腰牌,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放他入内。
见此,不少人才默默点头。
“听说此人有通鸟兽百语之能,完成了路领办亲自悬赏的任务,领取紫铁菖蒲乳后,更是龟缩于讲武堂中,门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夺走。”
“哦?这么说,他是想借助紫铁菖蒲乳,首先斩了意贼,踏入真意境界?倒是胆大包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