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县衙大牢内,喊冤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大大小小的囚室关满了人。
唯独一间牢房空空荡荡。
“曹爷,吃饭吧。”
就在这时,一名狱卒打开牢门,送进去一壶酒,两盘菜。
“呦呵,酱肘子,老牛,今日又换伙食了?”
曹德一点也不客气,伸出脏兮兮的大手拿了就吃。
狱卒老牛半蹲在地上,主动给曹德倒了一杯酒,笑呵呵说道:“我看守县衙大牢也有二三十年了,就没见你这样的犯人,县里几家店铺的老板,每天换着花样给你送吃的,曹爷,坐牢坐到你这个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
“这话让你说的,要不你来坐牢,我每天给你送吃的。”
曹德一脸痞气地翻了翻白眼。
“得,我多嘴,我不对。”
老牛也是一点脾气没有。
敬曹德,可不是收了几家商户的钱。
曹德是灭门案的重要罪人,按理应该戴重枷,全身上镣铐。
偏偏。
县令就和不知道这事似的,单独将曹德丢在这间牢房。
身为衙门老隶。
没有这点眼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狱卒走了,曹德继续胡吃海喝。
大肘子,一盘肥得流油的五花肉。
配着一小壶黄酒,撑得曹德直打饱嗝。
吃饱喝足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半点着急。
自从被扣上勾结山贼,谋害吴家的罪名丢进来关押,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十天。
人出不去,却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单从每天变得花样的酒菜就能看出。
看似铁板一块的地方豪强,地主大户。
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一定程度。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忽听耳边传来铁链哗啦响的声音。
睁眼一瞧,牢门被人打开。
高师爷似笑非笑地望着酒足饭饱的曹德。
“你这厮即将被砍头,竟还能吃得下,睡得着。”
“高先生别逗我了,小人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您和县尊一定能明察秋毫的。”
曹德嬉皮笑脸坐起来。
“你太高看我和大人,也小瞧了丁家想让你死的决心。”
高师爷抬手扇了扇牢房内的恶臭气味,提及丁家为送曹德上路,正在花银子打点知府衙门。
“什么!”
曹德故作惊慌道:“他要通过知府衙门定我的罪?”
“完了完了!”
紧接着,曹德自言自语。
满口脏话地辱骂丁文龙不得好死,一辈子都没有儿子传宗接代。
高师爷静静地看着。
暗道曹德虽有些小聪明,总归是没见识的平民百姓。
死到临头,想不慌都不行。
“高先生,您老可不能不管啊。”
曹德跪下磕头。
“管?我怎么管,知府衙门一声令下,县尊大人都只能照办。”
高师爷无动于衷,态度冷漠得犹如一块冰。
“冒犯豪强是死,下官顶撞上官,县尊可没你曹德这么大的担子。”
高师爷伸手指了指丁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