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未散,东城门的废墟还在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那曾经巍峨的城楼,此刻已化作一堆瓦砾。
巨大的缺口像是一张被撕裂的伤口,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晨光之下。
“嗡——”
引擎的咆哮声,骤然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早已在城外蓄势待发的装甲先锋,动了。
四辆Sd.KfZ.222装甲侦察车,如同四头灵巧的猎豹,率先冲上了满是碎砖烂瓦的斜坡。
轮胎碾过砖石,发出令人牙酸的破碎声。
它们没有丝毫减速,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锐气,直接从烟尘中冲入了平安县城的街道。
“注意!左侧两点钟方向,屋顶!”
车长李二牛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响。
装甲车的炮塔飞速旋转。
那门细长的20mm机关炮,瞬间锁定了街口一座茶楼的二层。
那里,两名日军正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试图封锁入城口。
“嗵嗵嗵!嗵嗵嗵!”
沉闷的炮声连成一线。
根本不需要瞄准太久。
20mm高爆弹直接钻进了茶楼的窗户。
“轰!轰!”
木质结构的窗框瞬间炸裂,连同那两名鬼子机枪手一起,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那挺歪把子机枪更是被炸成了零件,从二楼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痛快!”
李二牛大吼一声,脚下油门猛踩。
装甲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利用车身的惯性,避开了侧面射来的一排步枪子弹。
紧接着,机关炮再次怒吼。
街道右侧几个试图扔手雷的伪军,还没来得及拉弦,就被一串炮弹拦腰打断。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路上,触目惊心。
这根本不是战斗。
这是拿着大锤在砸核桃。
紧随在装甲侦察车之后的,是那五辆更加恐怖的三号J型坦克。
它们不像侦察车那样轻盈,而是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厚重感。
宽大的履带碾碎了一切阻挡在面前的障碍物——沙袋、路障、甚至日军尸体。
“嘎吱——嘎吱——”
钢铁履带摩擦地面的声音,如同死神的磨牙声,回荡在狭窄的街道上。
一名躲在街角掩体后的日军曹长,看着那辆缓缓逼近的钢铁巨兽,绝望地拉响了手中的集束手榴弹。
“板载!!”
他嚎叫着冲了出来,试图与坦克同归于尽。
然而。
三号坦克连炮塔都没转。
车体前方的那挺MG34机枪,瞬间喷出了一条长长的火舌。
“嗤嗤嗤嗤嗤——”
密集的子弹在瞬间将那名日军曹长打成了筛子。
他的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扑倒,手中的手榴弹滚落到一旁。
“轰!”
爆炸的气浪只是吹散了坦克前方的尘土。
三号坦克毫发无损,履带直接碾过了那团还在燃烧的血肉,继续向前推进。
“步兵跟上!别掉队!”
“依托装甲掩护,清理两侧建筑!”
王大柱拎着一支MP40冲锋枪,一边吼着,一边带头冲进了城门洞。
在他身后。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食虎连”战士,如同一股灰色的潮水,汹涌而入。
他们没有像传统部队那样排着密集队形冲锋。
而是迅速分散成一个个战斗小组,贴着街道两侧的墙壁,紧紧跟在坦克和装甲车的后面。
这正是陈峰传授给他们的“步坦协同”战术。
坦克负责在街道中央吸引火力,并摧毁敌人的坚固工事。
步兵负责保护坦克的侧翼,并清理街道两侧建筑里的残敌。
“哒哒哒!哒哒哒!”
巷战,瞬间爆发。
但这并不是日军预想中那种残酷的拉锯战。
而是单方面的火力碾压。
街道左侧的一家绸缎庄里,藏着十几个鬼子。
他们把门窗堵死,只留出几个射击孔,企图负隅顽抗。
“三班,上!”
一名班长挥了挥手。
两名战士端着MP40,对着绸缎庄的大门就是一梭子。
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压得里面的鬼子根本抬不起头。
紧接着。
一名背着掷弹筒的战士单膝跪地,熟练地调整角度。
“嗵!”
一枚榴弹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进了绸缎庄的二楼阳台。
“轰!”
爆炸声刚落,三名突击手就已经冲到了门口。
“吃个香瓜!”
几颗德制长柄手榴弹被扔了进去。
“轰!轰!轰!”
连环的爆炸声震得整栋房子都在颤抖。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冲锋枪扫射声。
几秒钟后。
绸缎庄里彻底安静了。
这种高效、冷酷、甚至带着几分工业化美感的杀戮效率,让所有的日军都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引以为傲的拼刺技术,在MP40冲锋枪面前就是个笑话。
往往还没冲到面前,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他们依托的坚固房屋,在三号坦克的50毫米火炮面前,脆得像纸糊的一样。
“轰!”
又是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