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鬼子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反坦克!”
随着陈峰的一声令下。
城墙缺口两侧,原本堆积如山的废墟瓦砾,突然动了。
几张伪装网被猛地掀开。
几个用沙袋和砖石构筑的隐蔽工事,露出了它们狰狞的真面目。
那不是机枪。
也不是迫击炮。
那是黑洞洞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长管炮口!
德制Pak 40 75mm反坦克炮!
这种在二战中连T-34和谢尔曼坦克都能一炮入魂的大杀器,此刻正冷冷地指着那几辆还在原地打转的日军薄皮坦克。
这简直就是拿宰牛刀在杀鸡!
“预备——”
炮位上,早已装填完毕的炮手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放!!!”
“砰!砰!砰!砰!”
四门Pak 40反坦克炮,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怒吼。
炮口制退器喷吐出两米长的火焰,巨大的后坐力激起一地尘土。
75毫米被帽穿甲弹,以每秒792米的高速,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动能,狠狠地砸向了那几辆日军坦克。
在这个距离上。
根本不需要瞄准弱点。
因为对于九七式那可怜的25毫米装甲来说,Pak 40的每一发炮弹,都是绝对的毁灭。
“哐当!”
一发穿甲弹毫无阻碍地钻入了一辆九七式坦克的正面装甲。
就像是热刀切黄油。
那个还在试图倒车的日军驾驶员,连同他身后的炮手,瞬间被金属射流绞成了肉泥。
紧接着。
“轰——!!!”
炮弹在车体内爆炸。
恐怖的超压直接掀飞了炮塔。
整辆坦克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钢铁碎片四处飞溅。
“哐当!哐当!”
又是两声脆响。
另外两辆挤在一起的日军坦克,也被瞬间贯穿。
一辆被打穿了发动机舱,燃起熊熊大火。
另一辆被击中了弹药架,殉爆的火焰从每一个缝隙中喷涌而出,像是一个喷火的铁葫芦。
这根本不是战斗。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这是工业代差带来的降维打击。
剩下的几辆日军坦克彻底疯了。
他们想跑,但前面有地雷,后面有残骸,根本无路可退。
他们想反击,但那短管的57毫米炮,连反坦克炮的防盾都蹭不掉漆。
“打!给我狠狠地打!”
王大柱趴在掩体里,看着这一幕,激动得直拍大腿。
“太他娘的带劲了!”
“以前看见鬼子坦克只能抱着炸药包上去拼命。”
“现在咱们坐着就能把它们当靶子打!”
“连长,你这大炮真是神了!”
陈峰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十二辆曾经不可一世的“陆战之王”,在一分钟内,全部变成了一堆堆燃烧的废铁。
变成了一个个真正的——铁棺材。
里面的日军坦克兵,有的被当场炸死,有的浑身着火惨叫着爬出来,然后被补枪打死。
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那是橡胶、燃油和烤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
日军前线指挥部。
高坡之上。
田中义一少将,此刻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他呆呆地看着远处那片燃烧的坦克坟场。
看着他寄予厚望的战车中队,在短短几分钟内,全军覆没。
连一个水漂都没打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田中义一的声音在颤抖,那是极度的恐惧和不可置信。
“那是……反坦克炮?”
“那种口径……那种穿透力……”
“支那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有机枪。
他原本以为,只要坦克冲上去,就能撕开防线。
但他错了。
错得离谱。
对方不仅有针对步兵的“电锯”机枪。
还有专门针对坦克的重型反坦克炮!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一个立体的、全方位的、针对各种目标的屠杀陷阱!
“啊!!!”
田中义一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他猛地拔出指挥刀,狠狠地砍在面前的沙袋上。
“陈峰!”
“你这个魔鬼!”
“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身后的赤松少佐,此刻也是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直冒。
“将军……第一大队完了……战车中队也完了……”
“进攻受阻……士气……士气已经崩了……”
确实。
看着前面那惨烈的景象。
后面的日军步兵已经彻底失去了进攻的勇气。
谁也不想去送死。
谁也不想变成那堆烂肉中的一部分。
田中义一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如同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
理智告诉他,应该暂停进攻,重新评估敌情。
但那个叫做“尊严”的东西,那个叫做“耻辱”的魔咒,却在疯狂地撕咬着他的神经。
不能停!
一旦停下来,这支部队的军魂就散了!
一旦停下来,他田中义一就会成为整个大日本皇军的笑柄!
“不准撤!”
田中义一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赤松少佐的领子,眼神狰狞得像个疯子。
“传令!”
“既然正门攻不进去……”
“那就给我换个地方!”
他颤抖的手指,猛地指向了平安县城的东侧城墙。
那里,有一段在刚才的炮击中坍塌得最为严重的缺口。
“把所有的炮火,都给我集中到东面!”
“把剩下的两个大队,全部压上去!”
“告诉他们,没有退路!”
“要么冲进去,要么死在城墙下!”
“不管是填人命,还是填尸体,都要给我填出一条路来!”
“这是最后的总攻!”
“杀给给——!!!”
赤松少佐看着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田中义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出一个“不”字。
“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