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协作中心的院子照得发白，老桑树的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正好盖着那个拆到一半的金属炸弹。张远蹲在地上，手里的螺丝刀 “咔嗒” 碰在螺丝上，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楚，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指尖打滑，第三下才把螺丝拧松：“林薇，芯片锁死了！得要 CEO 的指纹才能解，光拆外壳没用！”
林薇蹲在旁边，手里攥着桑心护符，护符的绿光越来越弱，映得她的脸发绿：“还有多久？” 声音发紧，眼睛盯着炸弹上的倒计时 ——00:24:18，数字跳得人心慌。糯米抱着布娃娃，蹲在她脚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裤腿，布娃娃的兔子耳朵蹭在她膝盖上，软乎乎的，却没让人觉得安心：“妈妈，俺怕…… 炸弹会不会响？”
“不怕不怕。” 林薇摸了摸女儿的头，指尖碰到糯米汗湿的头发，心里更疼了，“王婶和李婶在熬桑心土雾，秦爷爷在村口拦着坏人，咱们很快就没事了。”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睛却没离开炸弹，张远已经把外壳拆下来，里面的线路板红得刺眼，像条吐信的蛇。
王大姐端着个大铁锅跑进来，锅里的桑心土雾 “咕嘟” 冒着泡，蒸汽裹着褐色的雾，飘得满院子都是，呛得人咳嗽：“俺把全村的桑心土都熬了！这雾能挡毒素，要是那 CEO 敢进来，让他吸一鼻子，保证头晕！” 她的围裙上沾着土渣，锅沿还挂着片桑树叶，说话时还喘着粗气，显然是跑着来的。
二柱扛着个旧风扇跑进来，风扇叶上还沾着玉米叶：“王婶，俺把家里的风扇搬来了！能把雾吹到村口，拦着黑车！” 他把风扇插在院子角落，打开开关，“嗡嗡” 的响声混着土雾的 “咕嘟” 声，倒让院子里多了点生气，少了些死寂。
村口的老磨盘旁，二柱他爹带着几个年轻小伙，把玉米芯堆成了个小坡，玉米芯上还洒了点桑心土，风一吹，土雾飘起来，呛得人直揉鼻子。张大爷拄着锄头站在磨盘上，大黄狗蹲在他脚边，耳朵竖得笔直，盯着村外的路：“二柱，风扇往这边挪挪！雾得吹到路中间，别让黑车开进来！”
二柱把风扇往路中间推了推，风扇线不够长，他干脆坐在地上，把线绕在自己胳膊上：“够得着！张大爷，您盯着点，俺要是喊，您就让大黄狗冲！” 大黄狗像是听懂了，“汪汪” 叫了两声，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
老秦站在路对面的土坡上，手里拿着根粗木棍，木棍上绑着块桑心土 —— 要是黑车敢冲，就用土砸玻璃。他的脚踝还在渗血，用布条简单缠了缠，布条已经被血浸红了大半，却没敢坐下歇：“还有 18 分钟，CEO 的飞机应该快到了，大家都精神点！”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两道车灯亮得刺眼，顺着土路往这边开。张大爷赶紧喊：“吹雾！把风扇开到最大！” 二柱把风扇开关拧到底，褐色的桑心土雾 “呼” 地吹出去，像道墙挡在路中间。黑车开得飞快，冲进雾里，突然 “吱呀” 一声停了 —— 司机被雾呛得看不清路，车轮还碾到了玉米芯，打滑了。
黑车的车窗降下来，CEO 探出头，穿着件黑色西装，领带歪在脖子上，显然也被雾呛得不轻：“让开！不然我炸了你们的协作中心！” 他手里举着个遥控器，上面的红灯闪着，跟炸弹上的颜色一样。
老秦从土坡上下来，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戳：“你敢！桑心土雾能中和你的病毒弹，你就算引爆，也伤不了桑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硬气，身后的村民们也跟着喊：“滚出去！别来祸害俺们的苗！”
CEO 突然笑了，从车里拿出个金属罐，往地上一扔，罐子里冒出黑色的烟：“这是浓缩病毒烟！桑心土雾挡不住！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让全村的桑苗都烂掉！” 黑色的烟慢慢往协作中心的方向飘，二柱赶紧把风扇转过来，往烟的方向吹：“别想害俺们的苗！俺们跟你拼了！”
王大姐突然从旁边的玉米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个大竹筐，往黑车上泼桑心土：“让你扔毒烟！俺这土能解你的毒！” 土落在车玻璃上，把玻璃糊得严严实实，CEO 想开车往后退，却被玉米芯绊住，车轮陷在土里，动不了了。
“抓他！别让他跑了！” 张大爷喊了声，村民们围上去，有的拉车门，有的按住 CEO 的胳膊。CEO 挣扎着要按遥控器，二柱突然扑过去，把遥控器抢过来，往地上一摔，电池都弹了出来：“看你还怎么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