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别胡说八道。” 云母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月见她依旧独自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便又坐了下来,语气认真了些:“妈,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叹气?”
云母闻言,缓缓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里满是唏嘘:“也没什么,就是那天发生是事情吧,让我觉的不可思议,虽然安家那两口子,确实名声不好,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这有啥叹气的?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没有?大家都喜欢伪装嘛,伪装也没什么不好。”
明月摸了摸下巴,像是突然认真起来,“有的人伪装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别人看清底牌,有的人伪装是为了藏起恶意,方便算计别人。这世界上本来就是什么有人都有啊!”
云母听完明月的话,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觉的,他们真的很过分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他们是变态啊!你怎么能懂变态的想法呢?”
明月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我们又不变态,怎么会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能说,变态的世界,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频道的。”
云母被她逗得轻笑一声,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后来你爸爸去调查了,安家的夫妻,对他毫不关心非打即骂,虽然老爷子口口声声说疼爱孙子,说到底还是惦记着利益,根本没怎么管过他。”
“哼,我一眼就看穿,那老爷子是利益至上的人。”
明月撇了撇嘴,想起那天的事就觉得无语,“那天他还瞪我,好像我说话惹他不悦了,不悦个鬼!我还不悦呢!耽误我吃饭。”
“长了点皱纹和斑,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搞得谁不会长一样,甚至还觉得,我这小孩不配跟他说对话?咋了,他是椰子树啊?我还得爬上去够高,才能够得着跟他对话?!”
云母被被她的话都给逗笑了,看到她还没有走,就起身催促她,“行了,你该去上学了,我上去看看清雅醒了没有。想到清雅,她就生气,都是他们的不作为,才让我的清雅受了这么大的罪。”
明月此时看到云母的背影,想到了楼上清雅,那天在安鸿知的记忆里,看到的零碎画面,也知道他对清雅的那份近乎疯狂的执着,并非毫无缘由。
一切的源头,都要追溯到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
13岁的他,拼了命从那个充满肮脏气息的,房间里逃出来,赤着脚在雨里疯跑,泥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紧紧黏在身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滚开,不要碰我,你们都脏死了……我好脏……”
他只想用冰冷的雨水,把身上那令人作呕的污秽冲刷干净。
那杯被灌下的药,那只伸向自己的肮脏的手,那房间里挥之不去的恶心气息,像无数条黏腻的虫子,钻进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几近崩溃。
就在他浑浑噩噩地在雨里奔跑时,一道清脆的声音透过雨幕传了过来,“你怎么在雨里跑呀?是没有带伞吗?”
他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撑着青伞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