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有些不情愿。
许清染瞪了她一眼,道:“爹爹死前说了,你必须听我的话。”
她这才勉强起身盈盈一拜,情绪低落的退下。
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许清染看向苏妄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和打量。
“这么快便来找我,可查出什么了?”
苏妄不疾不徐道:“我若是说对了,嫂嫂可有什么奖励。”
许清染瞥了他一眼。
抬了抬手。
“赏你一巴掌可好?”
苏妄笑回:“求之不得。”
许清染指尖敲击桌面,神色正经。
“莫要贫嘴了,说吧。”
苏妄起身,先去关上厅堂的大门和窗户,这才谨慎的重新落座。
生怕她误会,还主动道:
“嫂嫂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只是要说的事情是要掉脑袋,还是小心为上。”
许清染倒是丝毫不怵。
淡定道:“莫非我会害怕你做什么?”
二人眼神交锋后,还是苏妄先败下阵来。
无奈道:
“好好好,这件事说来话长,要追溯到先帝时期。”
“当时的陛下还是六皇子,而储君之位乃是文成太子。”
“文成太子仁善,又是先帝亲选,板上钉钉的未来帝王。谁也不曾想先帝薨逝那晚,六皇子控制禁卫军发动政变,改旨意,杀太子一党。”
“那一夜血流成河,六皇子登基为帝,便是现在的陛下。”
“而文成太子被一剑诛杀,其余党羽皆被清算。”
许清染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
“说重点!”
这件事虽然算是秘辛,但是大家族里口口相传,早就不是什么隐秘。
这也就是为什么陛下宠爱荣亲王这个弟弟的同时,又忍不住忌惮。
毕竟他自己的位置就来路不正。
害怕有一日,荣亲王会效仿他。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的五个皇子资质都一般,不如荣亲王出色。
苏妄轻飘飘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陛下得位不正,圣旨是纂改的,如今的玉玺是假的。”
“真正的玉玺恐被文成太子一党带出宫,流落民间。”
许清染这才正眼看他。
倒是有些本事。
苏妄不紧不慢道:
“慕兄的父亲是个童生。”
“他的爷爷却是先帝朝的进士,文成太子幕僚之一。”
许清染没有说话。
呼吸声却加重了一些。
苏妄知道,他说对了!
许清染冷睨他一眼,追问道:“还有呢?”
苏妄勾起唇角。
“荣亲王谋反被幽禁一事,真的是大皇子所为吗?”
“还是为了减轻陛下忌惮,将计就计,许尚书被流放岭南期间是抱着某种目的,可惜未能达成便半路病逝。”
“而嫂嫂,你则接过父亲重任,势要达成所愿。”
“可惜了……你还未曾在慕府找到所要的,京中的靠山荣亲王便走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预期。”
许清染终于将这个一直未曾放在眼底的登徒子从上到下好好的审视一遍。
她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案上。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清凌凌的眸子闪过未曾掩饰的杀意。
苏妄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