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先我们一步,”酸菜汤指向玻璃罐——罐底留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某种利器撬动过,“但没得手。”
巴刀鱼走近金属桌,发现桌下藏着个暗格。他打开暗格,取出一叠泛黄的实验记录。记录的署名是“黄片姜”,日期正是三十年前。
“黄片姜?”酸菜汤凑过来,“不是协会的导师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记录的第一页写着:“实验目的:以金鳞血为引,融合玄界生气与人间烟火,炼制‘镇界宴’的雏形。实验对象:初代厨神遗骸。”
“初代厨神……死了?”娃娃鱼声音发颤,“可黄片姜说他是失踪了。”
巴刀鱼翻动记录,后续的页面被撕去了大半,只留下只言片语:“……怨气反噬……金鳞血污染……必须封印……”
“他在隐瞒什么?”酸菜汤握紧铁铲,“黄片姜到底是谁的人?”
“出去再说,”巴刀鱼将实验记录塞进怀里,“这里不安全。”
他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砰”地被撞开。数十只蚀心菇从门外涌进来,菌菇表面的怨气纹路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孢子在空气中织成一张腥甜的网。
“是食魇教的‘怨菌傀’!”娃娃鱼以井水画符,“它们被怨气操控,没有痛觉!”
“用星砂草!”巴刀鱼将星砂草掷向菌菇群。
星砂草遇怨气即长,草叶上的金光洒在怨菌傀上,菌菇顿时剧烈收缩,怨气纹路“滋滋”冒烟。酸菜汤趁机挥动铁铲,将焦黑的菌菇残骸扫向墙角。然而更多的怨菌傀从门外涌进来,仿佛无穷无尽。
“主厨,它们太多了!”酸菜汤的额角渗出冷汗,“stove 的火快不够了!”
“用金鳞血!”娃娃鱼指向玻璃罐,“纯净的生气能净化怨气!”
巴刀鱼抄起金属桌上的手术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入 stove。“以血为引,五味调和——沸水牢!”
锅中热汤化作赤金色水链,缠住玻璃罐。巴刀鱼用力一扯,罐子应声而碎,暗红色的金鳞血洒落地面。血珠遇地即燃,化作金色火焰,所过之处,怨菌傀如冰雪消融,怨气纹路尽数化为青烟。
“退后!”娃娃鱼以井水画符,金光形成屏障,挡住四散的怨气。
金色火焰蔓延至实验室门口,将涌来的怨菌傀尽数焚毁。火焰中,隐约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人穿着白大褂,面容隐藏在怨气形成的黑雾中,手中握着柄染血的手术刀。
“黄片姜?”酸菜汤惊呼。
黑雾中的人影发出沙哑的笑声:“巴刀鱼,你比我想象的更像他……可惜,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厨神。”
他挥动手术刀,怨气化作利刃射向金属桌。巴刀鱼举桨格挡,船桨被怨气利刃斩出深深的裂痕。等他再抬头时,人影已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室焦糊的怨气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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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厨,你没事吧?”酸菜汤扶住巴刀鱼。
巴刀鱼摇摇头,望着船桨上的裂痕——裂痕中渗出丝丝血迹,与星砂金焰交融,竟让金焰的光芒更盛了几分。“走,”他言简意赅,“回渡船。”
三人退出实验室,怨菌傀的残骸在身后化作飞灰。渡船 stove 中的星砂金焰跃动着,映亮归途的江面,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主厨,”酸菜汤坐在船头,手里摆弄着那片从锁孔中取出的焦黑鱼鳞,“黄片姜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他是初代厨神的弟子,”巴刀鱼望着 stove 中的星砂金焰,“也是食魇教的创始人。”
“什么?”娃娃鱼手中的井水洒了一地,“可他一直在帮我们……”
“他在利用我们,”巴刀鱼从怀里取出实验记录,“他需要金鳞血唤醒初代厨神的遗骸,而我们需要他教我们厨神真谛。”
“那我们怎么办?”酸菜汤握紧铁铲,“和他决裂吗?”
“不,”巴刀鱼将星砂草放入 stove,“火种需要他,至少现在需要。”他望向江心的薄雾,目光深邃,“等我们找到足够的金鳞血,就能炼制‘镇界宴’,到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酸菜汤和娃娃鱼都明白——到时候,他们将与黄片姜,与食魇教,与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展开最终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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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靠回码头时,夕阳正将江面染成一片赤金。stove 中的星砂金焰跃入暮色,与天边的晚霞交融,仿佛在为他们预告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主厨,”娃娃鱼抱着井水,指尖蘸水续绘星图,“星轨在变,新的裂痕出现了。”
星图中,江心钢铁建筑的方位亮起团刺眼的黑光,如同一块溃烂的伤口,正在吞噬周围的星火。
“让它烂,”巴刀鱼握着船桨,指节的旧疤在暮色中发亮,“等我们准备好,就用‘镇界宴’把它填平。”
他转身走向渡船,星砂草在 stove 中跳动,映亮他眼底的坚毅。酸菜汤扛着铁铲紧随其后,娃娃鱼则以井水在船板画符,金光渗入木板,将渡船化作一艘载满希望的方舟。
风过处, stove 中的火星跃起,没入天际暮色之中,恍若星火与人间烟火交融,昭示人心不灭的薪火,永燃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