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韩家祠堂,刘长安独自漫步在青石小径上。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片片雪花悄然飘落,为这座古镇披上一层薄纱。
寒风卷过巷弄,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驻足在一座石桥中央,望着河中倒影出神,雪花落在肩头,渐渐染白了他的衣裳。
“六百年了,连气候都变了许多。”他轻声自语,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
忽然,他眉头微皱,感应到一丝异样。
“不对。”
“雪里竟蕴含着一股实质性的杀意……”
几乎就在他念头刚浮现脑海的一刹那,周围温度骤降,飘落的雪花竟在空中凝滞,仿佛时间都为之冻结。
“你这该死的家伙,果然还活着。”
刘长安缓缓转身,只见一道高挑的红色身影立在桥头。
涂山雅雅一袭红衣如火,银发在风雪中飞扬,绝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眼神冷得刺骨。
看见来人居然找到了自己,刘长安并不意外,他故作茫然地打了个哈欠:“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为何要拦我去路?”
涂山雅雅眸中寒光一闪,周身妖力澎湃:“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就算你化成灰,老娘都认识你。”
“六百年河东,六百年河西。”
“夺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我涂山雅雅取你这家伙狗命之时!”
“喂!别啊!”
刘长安连连摆手,露出一副惶恐模样,“我不过是个过路的,手无缚鸡之力,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
“呵呵,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涂山雅雅冷笑。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红影疾冲而来。
掌中凝聚着刺骨寒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要冻结。
这一掌蕴含着六百年的怨恨,冰寒刺骨,连空间都仿佛要被冻结。
刘长安轻叹一声,知道再也瞒不过去。
就在寒冰掌风即将及体的刹那,他身形微侧,右手轻描淡写地一拂,将那凌厉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招的轨迹。
“果然是你!”
涂山雅雅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攻势愈发凌厉。
她双掌翻飞,寒气化作无数冰锥,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两人在石桥上交手,身影飘忽,拳掌相交间激起漫天飞雪。
起初刘长安还留有余地,只守不攻,但涂山雅雅的攻势越来越猛,逼得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六百年不见,你的冰系法术倒是精进不少。”
刘长安一边化解着她的攻势,一边用着商量的口吻,“不过能不能别打了?”
“我投降输一半怎么样?”
“闭嘴!老娘今天非要让你这渣男付出代价!”涂山雅雅怒喝一声,周身妖力暴涨。
她双手结印,整座石桥瞬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连桥下的河水都开始冻结。
唰,唰,唰……
只见她身后九条狐尾虚影骤然显现,每一条尾巴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妖力。
无尽酒壶悬于身前,她仰头畅饮,酒水顺着唇角滑落,在寒风中瞬间凝结成冰。
每饮一口,她的妖力就攀升一截,银发在妖力激荡下无风自动,红衣猎猎作响。
待酒壶见底时,她的气息已达到了大妖皇巅峰,整座石桥都在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风雪漫天,世界都仿佛迎来了凛冽的寒冬。
方圆数里内的温度骤降到极点,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
远处的民居窗户上凝结出厚厚的冰花,镇上的百姓纷纷躲在家中,惊恐地望着窗外异象。
“一上来就开大?”
“不是,你这老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刘长安骂骂咧咧。
但是神色,却这一刻开始认真了起来。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眼前的涂山雅雅,一身妖力变得太恐怖了,丝毫不弱于他当年全盛时期的水平。
就连当年如日中天的涂山红红现身于此,恐怕也不是现在她的对手了。
九尾天狐的血脉,果然恐怖如斯。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开始流转淡金色的光芒。
那是人间之力的具现。
与涂山雅雅的冰系妖力形成鲜明对比。
金光所过之处,冻结的冰层开始融化,被冰封的雪花重新飘落。
“让我看看,这六百年来你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