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实就虚,绝口不提李贵,反而将凤瑶的行为定性为“为姐开脱”、“攀咬功臣”、“诬告忠良”,瞬间将凤瑶置于道德和法理的下风,言辞犀利,气势逼人。
几位依附李氏的官员立刻出声附和:
“二公主所言极是!三殿下岂可无端指控!”
“祭台坍塌乃众人亲眼所见,岂容狡辩!”
面对这汹涌的指责和姐姐凌厉的攻势,凤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知道,第一轮交锋至关重要。
“二姐稍安勿躁,儿臣既然敢站在这金銮殿上,自然手握证据,绝非无端攀咬!”她转向女帝,再次行礼,“母帝明鉴,儿臣所控,皆有实据。”
她开始抛出第一轮证据:
“工部司匠张诚,受李贵指使,亲手将炎玉粉置于祭台东南角地基之下!他现已在外候传,可当堂与李贵对质!”她先抛出最直接的人证,点燃***。
凤溪兰冷笑一声,语速极快:“一个戴罪之身的司匠,为了脱罪,什么话编不出来?此等背主小人,其言何足为信?三妹,你莫非是病急乱投医,连这等货色的证词也拿来搪塞朝堂?” 她轻易地将张诚的证词打上“不可信”的标签。
凤瑶并不气馁,紧接着出示物证:“儿臣知道皇姐会这么说,儿臣已在二皇夫西郊别苑库房中,找到残留的炎玉粉末!经司天监少监正白子瑜鉴定,与祭天台爆炸残留物成分一致!” 她将物证和白子瑜的权威鉴定一起抛出。
“笑话!”凤溪兰反应更快,脸上带着被冒犯的怒意,“西郊别苑?那是我母族产业,往来人员复杂,库房存储之物更是繁多!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机栽赃,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偷偷放入,嫁祸于我母族?仅凭一点来路不明的粉末,就想定我陇西李氏的罪?三妹,你未免也太天真,太不将我李氏满门忠烈放在眼里了!” 她巧妙地将物证转化为“可能的栽赃”,并再次抬出家族功勋施压。
“至于司天监的鉴定……”凤溪兰目光扫过人群,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星官之言,关乎天象国运自然是准的。但这金石之物、人间烟火……恐怕非其所长吧?岂能作为朝堂定案的唯一依据?” 她甚至开始质疑白子瑜的专业领域。
姐妹二人,一个步步为营,抛出实证;一个见招拆招,灵活防御,并不断反击。言语往来,机锋暗藏,每一句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神。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凤溪兰凭借其多年的威望和急智,暂时稳住了阵脚。她看着凤瑶,眼神冰冷,仿佛在说:你还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
凤瑶迎着她的目光,知道最关键的一击,必须在此时放出。她深吸一口气,准备亮出那张能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直指核心动机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