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林澈神色不变,右手看似随意地一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你找死!”
另一名护卫见状大怒,手中兵刃直刺林澈咽喉。
林澈连眼皮都没抬,屈指一弹。
铮!
精钢打造的分水刺竟被这一指弹得寸寸断裂,那护卫只觉虎口剧痛,整条手臂瞬间麻木,惊恐地连连后退。
“什么人敢在谢家的地盘撒野?!”
伴随着一声暴喝,那名站在高处的管事带着十几名好手,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林澈负手而立,衣衫在江风中猎猎作响,面对包围,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码头尽头。
那里,摆放着香案供桌。
谢家家主谢金,正带着族中长老,对着江面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而在供桌旁,几个壮汉正抬着几口贴着封条的大麻袋,准备往江里扔。
麻袋里不知装了什么,正在剧烈挣扎,显然是活物。
“人?”
看到那形状,林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若是投放猪羊祭祀也就罢了,愚昧之举他懒得管。
但若是拿活人祭祀妖魔,那就是触碰了他的底线。
“小子,我在问你话!”
谢家管事见林澈无视自己,顿时恼羞成怒,“你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济世医馆,林澈。”
林澈收回目光,淡淡地看着那管事,“我来买粮,也来……治病。”
“林澈?那个鬼医?”
管事脸色一变,显然听说过林澈在城里的凶名。
但他看了看身后波涛汹涌的兰阳河,又看了看身边众多的手下,胆气顿时壮了几分。
“哼,原来是林大夫。不过这里是码头,不是你的医馆!就算是县令大人来了,也得给河神老爷几分面子!”
管事阴沉着脸说道,“今日是祭祀大典,不见血不吉利。识相的赶紧滚,否则……”
“否则如何?”
林澈迈步向前,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厚木板便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
“你们所谓的河神,胃口不小啊。”
林澈指了指那几个正在挣扎的麻袋,语气冰冷,“连人都吃,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放肆!竟敢亵渎河神!”
管事大惊失色,这可是要命的话,“那是献给河神老爷的童男童女,是他们的造化!你敢阻拦,就是断绝全县的生路!”
“给我上!宰了他!拿他的血去祭河神!”
随着管事一声令下,周围的谢家护卫纷纷怒吼着冲了上来。
这些护卫,每一个都比之前的两人更加诡异。
他们有的双臂过膝,有的眼球突出,有的皮肤上长满了滑腻的粘液,显然妖化程度更深。
“一群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林澈看着冲上来的众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既然病入膏肓,那就……清理了吧。”
咻!
他手腕一翻,三枚玄铁针出现在指尖。
面对迎面砍来的一把鬼头刀,林澈身形微侧,避开锋芒,手中银针如电,瞬间刺入了那人的腋下。
噗!
那人浑身一僵,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涣散,紧接着,他的皮肤开始溃烂。
林澈没有停手。
他脚踏《游龙影》身法,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宛如闲庭信步。
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护卫倒下。
他没有用毒,仅仅是用炼脏境的纯阳内劲,通过银针打入这些妖人的体内,引爆了他们体内那股驳杂混乱的妖气。
砰!砰!砰!
不过数息之间,十几名看似凶悍的护卫,便全部倒在了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你……你……”
那名管事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就是谢家的依仗?”
林澈走到管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所谓的河神,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那它也不过如此。”
“住手!”
就在这时,码头尽头传来一声怒喝。
只见谢家家主谢金,带着几名长老,面色铁青地赶了过来。
“林澈!你济世医馆与我谢家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来砸我的场子!”谢金厉声质问,眼中满是忌惮。
“井水不犯河水?”
林澈指了指那些被扣押的粮船,又指了指那几个装着活人的麻袋。
“你断了全城的粮道,又要拿活人祭妖。”
“这叫……井水不犯河水?”
林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
“把人放了,把路让开。”
“否则,我不介意让这兰阳河的水,再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