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吴元本人亲自率领三百名夜枭军融入了蓟州的街头巷尾。
而夜枭军的每一个小队队正手里都有一份名单。
天工院管事刘诚的府邸,是第一个被光顾的。
这位在人前儒雅谦和的影子,此刻正坐在书房里,悠然地品着一杯清茶。
他刚刚销毁了来自长安的最新密令,心中充满了大功即将告成的快意。
毕竟只要计划一成,封侯拜相,甚至有可能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但这就是人性,有时候也不想想,说句不好听的话。
你一个管事而已,宋应星,以及天工院的各个部门的主事,只要他们愿意,每个人都可以被李世民奉为座上宾。
但也正因为如此,刘诚才会被迷惑了眼睛。
“砰!”
一声巨响,书房那扇由坚实木料打造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踹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刘诚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儒雅与镇定,在看到吴元,以及其身后那几名带着夜枭面具的男人。
“你们是谁?深夜至此,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什么误……”
“刘诚。”
吴元看着对方,忍不住冷笑:“你的主子,在长安城里,救不了你。”
话音未落,两名夜枭军成员已经如猛虎般扑上,一左一右,死死地扣住了刘诚的肩膀,反手一拧,将他死死按跪在地。
“不!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天工院的管事!我是王爷重用的人!这是诬陷!我要见王爷!”
刘诚状若疯狂地嘶吼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吴元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将那瓶从他卧房夹层里搜出的密写药水,轻轻地放在他眼前。
看到那瓶熟悉的药水,刘诚的吼叫声戛然而生。
“带走!”
吴元冷冷地下令,“所有党羽,按名单抓捕!府内所有财物,登记造册,一律查封!”
对于这些人,吴元是真的没有手软的必要。
要知道,天工院的人在蓟州,甚至是在李岩所管辖的范围内,那都是所有人都要尊重的对象。
吃穿用度,那都是要安排体贴,而吴元和钱串子二人更是安排这些东西人。
就好像好吃好喝的给你供着,可你转头就给我卖了。
换成谁来了都会受不了。
同一时间,在蓟州城的数十个不同地点,同样的场景正在上演。
那些平日里伪装成富商、掌柜、文书甚至普通伙计的成员,被从天而降的夜枭军彻底撕碎了伪装。
在绝对的武力与周密的计划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与此同时,钱串子也带着财政司的账房先生和一队狼牙军。
跟在夜枭军的屁股后面,开始了一场疯狂的抄家行动。
每控制一处宅院,账房先生们便立刻冲进去。
将所有的账本、地契、金银细软、古董珍玩,尽数清点、封存。
看着一箱箱被抬出来的黄白之物。
钱串子的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