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将不再是那个需要敲登闻鼓鸣冤的边将。
而是手握实绩、深得储君信任、足以让对手心惊的朝堂新贵。
他的现代灵魂与古代身份的融合,将进入一个更深入、也更危险的阶段。
江南的夏日,伴随着湿润的空气和逐渐恢复生机的田野悄然来临。
临渊府的秩序在秦牧的强力整顿下基本恢复。
堤坝修复工程在杜明渊的主持下稳步推进,虽然距离完全根治水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消除了几处最致命的隐患。
赈灾粮款的发放也走上了正轨,灾民们得到了喘息之机,脸上不再是绝望的麻木,而是有了一丝重建家园的期盼。
“秦青天”的名号,不仅在灾民中传颂,也开始在江南士林和民间悄悄流传。
这位年轻的侯爷、钦差,以其雷厉风行的手段、明察秋毫的决断和对底层百姓罕见的体恤,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也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
就在秦牧准备将江南事务做最后交接,启程返京复命之际。
一个新的、看似偶然却又透着蹊跷的事件,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天,秦牧正在审阅孙思良整理的最后一批漕督衙门账目归档,章山大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侯爷,城外三十里,清河镇那边出事了。”
“何事?”秦牧抬起头。清河镇是通往京城官道上的一个重要镇甸,商贸繁盛,并非重灾区。
“不是水患,是……盐枭。”章山压低声音。
“一伙规模不小的私盐贩子,与当地巡检司的官兵发生了冲突。
据说动了刀子,死伤了好几个人。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商路都有些受阻。”
私盐?秦牧眉头微蹙。盐铁官营,私盐历来是朝廷严厉打击的对象。
但在巨大利润的驱使下,私盐贩运屡禁不止,甚至形成庞大的地下网络。
江南一带,水网密布,交通便利,更是私盐泛滥的重灾区。
“地方官府处理不了?”秦牧问道。
按常理,这种地方治安事件,还轮不到他一个即将离任的钦差过问。
章山凑近一步,声音更低了:“怪就怪在这里。
据我们派去侦查的兄弟回报,那伙盐枭装备精良,进退有据,不像是寻常的亡命之徒,倒像是……受过训练的。
而且,冲突发生后,清河镇所属的余杭府,反应迟缓,知府称病不出,只派了个通判去处理,明显是想压事。”
秦牧眼神一凝。装备精良?像受过训练?地方官府刻意淡化?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让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这似乎不仅仅是普通的私盐贩运,背后可能牵扯到更深层的东西——地方豪强、腐败官吏,甚至……
可能与他刚刚打击的漕运贪腐集团有某种关联?
毕竟,漕运和私盐,利用的都是水路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