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陆逊的对策2(1 / 2)

酉水河谷·三日后

蒋文站在盐铁坊外,看着眼前景象,久久无言。

这是一片依山搭建的工坊区。左侧是盐坊,十几个大木槽排列,槽中铺着细沙,山泉引入,在日光下蒸发结晶。几个妇人正用木耙收盐,雪白的盐粒堆成小山。

右侧是铁坊,三座土法高炉冒着青烟。鼓风用的是水车带动的皮囊,呼哧呼哧作响。十几个铁匠赤着上身,挥锤打铁,叮当声不绝于耳。他们在打造农具——犁头、镰刀、锄头。

最让蒋琬震惊的,是工坊旁的一块木牌。牌上写着《盐铁坊管理条则》,字迹工整:

“一、坊中工匠按技艺分等,一等匠月工分三百,二等二百,三等一百五十。工分可换粮、布、盐、铁器。

二、坊中产出,三成归公,七成按工分分配。

三、坊设工匠会,每月选举管事,管事可参与政务会议。

四、……”

“这……”蒋文转头看刘启,“这些匠人,都是自愿的?”

“自愿。”刘启点头,“盐坊的多是附近寨民,铁坊的有军中工匠,也有来投的民间好手。那位独臂的老师傅,以前是江陵官坊的大匠,吴军入城时他不愿降吴逃进山,现在是一等匠,带五个徒弟。”

蒋文沉默。他又被带到一处竹棚——那是“识字班”。棚里坐着三十多人,有士兵,有寨民,有妇人,甚至有白发老者。教书的是个年轻文士,正在黑板上写“田、地、粮、盐”几个字。

“认识字的,以后能当记账、当文书。不认字的,学了能看懂布告、算清工分。”刘启解释,“关将军说,百姓不能永远是瞎子、聋子。”

最后,他们来到酉水河谷中央的空地。这里正在召开“百姓大会”。

空地上坐了两百多人,蛮汉皆有。前方搭了个木台,台上坐着五个人——关岳、阿朵、刘启、一个寨老头、一个中年妇人。台下众人正在争论,声音嘈杂。

“我不同意!”一个土家汉子站起来,脸涨得通红,“酉水上游的荒地,凭什么先分给新来的汉人?我们寨子人多地少,也该分!”

关岳没说话。阿朵开口了,声音清亮:“岩虎大哥,你寨子人多,但壮丁也多。新来的赵五他们四十几人,多是老弱,不开荒种粮,冬天就得饿死。地分给他们,他们种出粮食,按规矩交三成公粮,剩下的大家都能换。这道理,上次大会不是说清楚了?”

那汉子噎住,悻悻坐下。

又一个汉人老者站起:“君侯,盐坊这个月产盐两千斤,按规矩该留六百斤做公储。但军中要五百斤,各寨预支四百斤,公储只剩一百斤了。万一有事,不够啊!”

刘启翻开账本:“陈伯,军中要盐是腌肉备战,各寨预支是因为秋收换盐的人多。下个月盐坊能增产,公储会补回来。账目在这里,大家可以看。”

老者凑过去看了看账本,点点头坐下。

蒋文站在外围,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军队?这分明是……一个小型的、运转中的政体。争吵,但讲道理;有规矩,但可讨论;有权威,但受监督。

会议持续了一个时辰,解决了七件事——分地纠纷、盐铁分配、民兵轮训、秋收组织、甚至两家寨民的口角。

散会后,关岳走下木台,径直走向蒋文。

“蒋先生,”他拱手,脸上带着笑意,“看了三天,感觉如何?”

蒋文深吸一口气,撩衣跪倒:“将军!蒋文愿效犬马之劳!此间气象,非汉非吴,直如古之尧舜治世!文虽不才,愿执笔为刀,助将军将此道,传于天下!”

关岳扶起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远。但我们,正在路上。”

……

鬼见愁峡谷·十五日后

夜色如墨。

鬼见愁峡谷是武陵山北侧一处险要,两侧崖壁如刀削,谷底宽仅三丈。这里是通往野人山大营的必经之路之一。

此刻,峡谷北口,八百余人影正在悄悄移动。他们黑衣黑裤,脸上涂着泥炭,手脚并用,在崖壁的裂隙和灌木间攀爬。为首的是个精悍的中年人——习祯的族弟习珍。

“还有多远?”习珍压低声音问。

身后一个向导模样的人,指着峡谷深处:“穿过这道峡谷,再往南十里,就是酉水河谷。关羽的盐铁坊就在河谷西侧。”

习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带的这八百人,都是习家蓄养的死士和军中挑选的锐卒。他们任务明确:扮成商人和难民潜入酉水河谷,破坏盐井和铁坊,若有机会,刺杀关羽。

队伍继续前进。峡谷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呜咽。

忽然——

“咔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习珍脸色一变:“停!”

话音刚落,前方崖壁上,几十捆浸过油脂的干柴、几十块巨石轰然滚落!巨石裹挟着泥士灌木,如天崩般砸向谷底!

“退!快退!”习珍嘶吼。

但已经晚了。巨石封死了前路,也阻断了退路。八百人被截成三段,困在峡谷中段。

“中计了!”一个死士惊呼。

话音未落,两侧崖顶上,火把骤亮!

关平站在崖顶,冷眼看着下方乱成一团的敌人。他身边,五百名弓弩手已张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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