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压下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情绪翻涌,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挣扎也被燎原的火焰吞噬。
他不再犹豫,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间毫无温柔章法可言,只有他长久压抑后喷薄而出的汹涌占有欲。
他加重了这个难舍难分的吻,
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不也断收紧,两人身体紧密相贴,严丝合缝,仿佛要将她揉碎了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另一只手深深插入她脑后的发丝,固定住她,不允许她有丝毫闪躲或退却。
黛柒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夺走了所有呼吸,只能被动地承受,喉咙里溢出细碎而无助的呜咽。
不知多久,那凶猛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渐渐缓和下来,转变为一种更深沉、更缠绵悱恻的吮吻。
力道依旧不容拒绝,却多了几分磨人的辗转与探寻,舔舐过她唇上每一寸柔软,交换着彼此紊乱的气息和唾液,黏腻得醉人。
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酒窖原本的阴冷潮湿被这方寸之间的激烈彻底驱散。
昏暗的光线下,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唇舌交缠的水声。
三楼走廊,一片寂静。
一扇房门从内无声的推开,男人走了出来。
他步履从容,面色平静如水,辨不出丝毫情绪。
他并未走向楼梯,而是径直来到电梯前,抬手,指尖按下了楼层。
地下一层,门开。
男人从中步出,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足音,显然目标明确,如同早已锁定猎物的夜行者,自然地走向那片被阴影笼罩的角落。
几乎在他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
时傲便察觉了来人,以及此刻空气中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可是为时已晚。
他们本身就无处可躲。
时傲立刻松开了怀中气息不稳、眼含水光的女人。
他甚至来不及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抬手,用拇指指腹略显仓促却轻柔地擦过她微肿唇瓣上残留的湿润痕迹。
随即,他手臂一紧,将她整个人往后轻轻一带,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半挡在她面前,
做完这一切,这才缓缓转过头。
目光撞上的,果然是那道沉静如渊的身影。
时傲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当场撞破的凛然。
他垂下眼,声音在寂静的酒窖里清晰响起,带着惯有的恭敬,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父亲。”
时权就是为他们而来。
整个时家,每一寸空间都在他无形的掌控之下。
发生了什么,他怎会不知?
他并非没有从监控中看见两人在玻璃花房中的拉扯与低语,看见女人如何牵着他儿子的手,像两只慌不择路、寻求阴影的动物,仓皇遁入这地下最隐秘的角落。
那副情态,慌张中带着默契,躲闪中藏着亲近,与偷情的男女何异?
他并非对黛柒与时傲之间的情况一无所知。
外面那几个男人,总在明里暗里的告诉他,自己的儿子跟女人之间有所牵扯。
他权当是他们的挑拨离间,一概不理。